,他就像颗倔强的千斤石,纹丝不动。
他回头看了眼支离破碎的手机残骸,心里拨凉拨凉,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伸进江晖的口袋里去掏他的手机。
通话记录显示,两分钟前已经拨打过警局电话。
而这时,真正的江晖苏醒了。
重获自由的梁琛痛苦地翻了个面,他的眼泪、汗水和唾液的混合物黏着在面颊上,像一坨形状不规则的透明鼻涕虫。
手指与下颌剧烈的疼痛夺取了他的意志,他在地面上短暂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易涯松了一口气,看见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范雨池,感到无比心慌,他扯了扯江晖的衣领,憋着眼泪恳求他,“带他们去医院吧……他流了好多血……”
江晖一遍遍地答应他,安抚他,把易涯抱回了车里,从橙黄交叠的食品袋里取出一杯热饮,递到易涯手上。
“没事了。警察马上会来,先等一会,喝点水。”
易涯抓住江晖的手指头,问,“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啊?我怕死了,你又不理我,要是你……”
江晖揉了揉易涯的脸,说,“没怎么,顶多就是断了几根指头,痛昏过去了。”
“倒是角落里那个人……我去看看情况。你就在这里,不要出门,等我回来,好不好?”
易涯乖乖地点头,他再也不敢随意出车门了。
江晖提着车里备用的医药箱,回到案发现场,将梁琛的下颚骨重新接了回去,未对他手上的肿胀的指关节做任何处理。
范雨池的情况的确危急许多,他的头部和脸部呈现多个因重击而产生的创口,大量出血,陷入昏迷。江晖给他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又快速给他补充了一盒Omega专用的营养药剂。
江晖为范雨池的额头缠上纱布,动作缓慢,对着一个昏迷的人自言自语,
“你听清楚。”
“我不会救你,也不会给你解药,我只想把你们两个都杀了,知道么?”
范雨池额前的绷带逐渐勒紧,雪白的布料映出数朵鲜红的血花, “给你三秒钟,睁眼。”
19: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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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雨池从初中时期就混迹在夜店酒场陪人喝酒。
那段经历让他认识到,在信息素的吸引和诱惑面前,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绝对的“忠诚”。“忠诚”只是一个相对范畴内的词汇。
大学期间,他在一次社团聚会上遇见了梁琛,学校里鼎鼎有名的富家公子,全校信息素最强的Alpha,于是借着酒,上了床。
那场情事开始时势如破竹,高浓度的信息素包裹着他的身体,填充了他的腺体,让他情迷意乱,头脑发昏。
气氛正好,万事俱备,正头戏还没开始,梁琛竟然在数秒间软了下去,如醇酒般浓厚的信息素瞬间消逝。
范雨池无意间发现了梁琛拥有傲人信息素强度的秘密,一种短效提高信息素浓度的兴奋类药剂。这种药剂外观上和普通的营养剂没有区别,没有包装,也没有任何说明。
高质量的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是调上金龟婿的无二资本,范雨池和梁琛达成了协议。
他为梁琛保守秘密,以定时的药剂供给为交换。
促分化非法药物横行的新闻曝光,连带着的结果是药剂停供。他才知道这种药剂原来也出自那个组织的手下。
兴奋类药物成瘾性强,副作用后遗症严重。范雨池被逼无奈,失去药物支持的他几乎无法正常生活,只能相信从梁琛那得来的小道消息,和他共同策划了一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计谋。
注射药剂后,范雨池的信息素浓度能够达到1%的A级水平,再辅以强制发/情剂的加持。
他坚信,不可能有Alpha能逃过这样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