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威胁她。
“大胆!”木槿厉声斥道,“姑娘名节岂是你能污蔑的!”
张妈妈忙匍匐在地,“大姑娘放心,此事绝无旁人知晓,奴婢自知万死难以赎罪,但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再闹大了于大姑娘没有半分好处,奴婢死后小娘自会对外宣称奴婢是病逝,与大姑娘绝无任何关系。”
饶是花楹都听出了张妈妈言中的威胁,顿时气的跺脚,“你这老奴,本就该死!”
姑娘遭了这般大罪,她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想将陈小娘彻底摘出来,做梦去吧!
南烛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为虎作伥,的确该死。
白蔹气笑了,踱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妈妈,“张妈妈别着急啊,你的罪责自是跑不了,待听完我这儿的罪状再替陈小娘揽罪也不迟。
陈小娘与张妈妈身体一僵,她们还落下了什么把柄?
“这是府中所有铺子的账目,我刚刚随手翻了几本陈小娘拿出来的账目,竟与我手中的有些不同呢。”白蔹从婆子抬进来的箱子里拿出了几本册子,幽幽道。
陈小娘神情一滞,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陈小娘不信?”白蔹将从箱子里取出来的账本递到陈小娘面前,“那就请陈小娘好生看看。”
“陈小娘每从账上支出的一笔银子这上头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陈小娘不认,那我就只有去请陈家家主过来认了。”
事发第二日,白蔹便按照苏月见的吩咐,去查了府中所有铺子。
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拢共加起来,府中每年进项的二十个点都被陈小娘挪为了私用。
其中一半进了陈家。
“陈小娘肯定不解明明已经做的万无一失,我为何还是查出来了吧。”白蔹看着陈小娘青白交加的脸色,缓缓道,“陈小娘大概是忘了,这府中的主母是芫华郡主,是宁王府的嫡女,是当今天子的堂姐,郡主娘娘虽已故去多年,但苏府还轮不到陈小娘任意妄为。”
“我的娘是芫华郡主的奶嬷嬷,曾教导过宁王府几位姑奶奶,她的见识与手段可比陈小娘要大的多。”白蔹起身睥睨地上的二人,“陈小娘这些年在我们姑娘身上花的心思,耍的手段,真当姑娘不知么。”
“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陈小娘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倒叫陈小娘忘了,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
白蔹话落,屋里静若寒蝉。
陈小娘快速的翻着账本,果然如白蔹所说,她每挪用的一笔都清楚记录在册,甚至连去向都标注在后。
半晌后,她无力的合上账本,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她一个庶女嫁入知州府,又是妾室,陈家人根本就没瞧得上她。
若不是她几次三番有助于陈家,他们哪能像现在这般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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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无生财之道,所有开销只能从府中抽取,她自问做的干净,却没想到这一切早就被苏月见看在眼里。
她费尽心思的捧杀,到头来不过是被人当乐子戏耍。
这口气,她如何忍得下!
可眼下她忍不下也得忍。
老爷向来不喜陈家,若知道她拿了府中诸多银钱补贴陈家,再加上蚀香散一事,她就没有活路了。
在外人眼里她是风光无限,可只有她自己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