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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徵盯着景白安,意味深长道,“你倒好,直接闯大理寺将人劫了出来,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却将朕至于两难之地。”

他微微倾身,居高临下沉声道,“你是不是有恃无恐,觉得朕不会治你罪?”

景白安没急着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李云徵更不急,端着茶盏悠悠浅饮。

等一盏茶见了底,才听景白安沉声道,“请陛下相助。”

不是请陛下开恩,也不是请陛下饶命。

而是相助。

这个词就用的极其微妙了。

李云徵眼神变了变,唇角缓缓勾起。

思绪又回到了年后那个雪夜。

那时,帝师刚刚离京,他忙于朝政时无暇多想,但闲下来后,心头上便有愧疚与思念。

他还是京中第一纨绔时,最爱的就是往帝师身边凑,那时帝师傅珩还不是帝师,是从无败绩,与储君一同执掌江山的摄政王。

也因此,东宫与摄政王府水火不容。

作为太孙,他本不该与帝师走的太近,可他却偏偏爱缠着帝师,久而久之,帝师待他也就纵容些,也会时常指点他几句。

而那些教诲至今都让他受益匪浅,也明白帝师对他确实真心以待。

若事实当真只是如此便罢了。

可真相却是,他生来早慧。

他比祖父皇父亲更能看清局势,更知道傅珩、雪山贺若族于云宋的重要性,所以他接近傅珩、讨好傅珩,都是有目的的。

他所做的一切,说的好听点是为了黎民百姓,说的难听点,就是为了夺权。

最后他成功了。

但他做的这一切也暴露了。

在傅珩请辞摄政王远离朝堂时,他看似同意转头却径自下旨给了傅珩帝师之位。

傅珩对他有教导之恩,帝师并非虚名。

后来帝师不辞而别,就连帝师府的牌匾都是他亲自带人去换上的,只那时,帝师府已是人去楼空。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

他立在殿前,想起曾经在摄政王府为了多留一刻,不惜用了许多无赖的招数。

那时帝师看似对他不耐烦,实则却已是格外纵容。

可如今,都不一样了。

那个一边对他冷脸相待,一边教他护他的人已经离开了。

他从此,就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

而当他收起少年愁绪,转头时却看见了景白安。

他不知道他在那里守了多久,但从他肩上的雪来看,应是很久的。

那一夜他们喝了很多酒,谈少年意气风发,论朝廷当时局势,谈雪山贺若族,也各自诉说对帝师的敬佩,最后二人臭味相投,酒劲上了头竟兄弟相称。

酒醒后,二人默契的对前夜结拜一事只字不提。

毕竟,他是天子。

自那以后,二人无形中添了默契,还多了,天子不该生的友情。

所以他们是君臣,也是知己。

李云徵说对了,景白安敢劫狱,就是仗着李云徵一定会包庇他。

所以,他不求请,求的是相助。

知己好友嘛,不就是这么用的?

良久后,只听李云徵嗤笑了声,“你倒是会给朕惹麻烦。”

闯了祸叫天子来善后的,这世间也就他景白安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