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班早间大巴经过,卸下外国游客。兴高采烈地参观废墟。
林砚生从热闹的人流中穿行而过。
他漫踱在街头,往回走。
脑子里乱糟糟的。
想,还是回去以后心平气和地跟阿舜谈一谈为好。
秦舜才华横溢,换成是谁都会骄傲,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轻狂已经算克制。
……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林砚生这样想着回去了。
家里空空如也。
他慌起来。
拨电话找罗耀山帮忙。
是一个年轻男人接的,倦意极重,打哈欠问:“你是谁?”
这种事情,不管遇见过几回依然尴尬。
林砚生硬着头皮说明了情况。
没一会儿,换罗耀山来听:“你别着急,稍等,我去接你。”
“我过去。”他忙说。
“怎么回事?昨天你们不是还父慈子孝?”
“……”
“你们吵了什么?”
“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罢。”
林砚生顾不上节约,叫车前往罗耀山的住处。
罗在闹市区买了一栋大厦,住其中一层。
安保认识林砚生,一路畅通。
他脚步匆匆,才乘电梯上楼,隐约听见有人在争执。
飘忽的声音并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但他耳尖一动,辨出其中有秦舜的声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林砚生走近去。
罗耀山的住处本来就是酒店,厚重的地毯吸尽脚步声。
天色仍幽黯。
那一束灯光从半阖的门中照射出,显得格外刺目。
只差一步他就走进去了。
他的脚步刹得很陡。
“——秦舜,他将你看作是他的孩子。那你呢?”
“我从没把林砚生视作我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还是20个红包。
第11章
29
“你这话说得忘恩负义,”罗耀山说,“砚生照顾你多年,对你视如己出,为了你,连自己再婚也耽误。”
“哈哈。”
秦舜笑了一声,“他照顾我吗?
“洗衣做饭都一塌糊涂,连按时吃东西都要人提醒,不注意就犯低血糖。
“铺床单、换灯泡、修水管、交杂费,通通记得乱七八糟。
“平日里出门,邋里邋遢,连衣领都时常忘记翻,衣角沾墨水也总没发现。到冬天,手脚冰凉也不知难受,每日必须盯牢他才记得擦药膏。
“为我耽误再婚更是好笑。
“他又没女人要。
“他学历不高,收入少,长相平平还口齿木讷,只知埋头对人好顶个屁用。——最近上门那个,分明是要卖他保险,合同拿回来藏在抽屉里,不敢签,又不敢叫我知道。”
原来,不止他对阿舜的忌妒在潜滋暗长。
阿舜对他的轻蔑也是。
他们真是天底下最虚伪的一对假亲人。
“更别说,身边还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