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心里有了底,“你们只需要等待谜底,移动水草就可以了。”
盛今朝还有疑问:“可是水草长在水底,除非拔了它们,否则怎么能移动得了?”
谢无言镇定回答:“如果我思路没错,每一片水草底部应该都有用来移动的机关。”
他们找了距离最近的一处水草,尝试在水草一面注入灵力,果真如谢无言所说,水草底部的一块土地忽然轰轰地向旁边挪动了一步。水草底部,真的存在能够感知灵力的机关。
盛今朝和薛玲下意识回看了一眼谢无言,他并没有注意水草这里的情况,专注解题,将周遭一切都置身事外。
无需确认任何事,布阵者的规则,想法,思路甚至是一些故意阻碍破阵者的坏点子,都被谢无言迅速摸透。难以想象,如果尝试破阵者并非谢无言而是别人,在那个人费尽千辛万苦解得谜题后,却又无法通过图案猜到水草机关这一环,致使破阵失败……
那种抓住一线希望却彻底跌落谷底的感觉,对平凡者来说,是足以致命的毁灭性打击。
谢无言的猜想正确,对他们而言实在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眼看后面有小舟正在向这儿靠近,他们立刻又以同样的方式,将水草放归原处,以免影响小船们后续的行进轨迹。
想象越是扩散,这个迷阵的恐怖性越是被不断放大,然而谢无言像是丝毫没考虑过这些,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破阵这一件事中。从储物戒里,他终于翻到一本他所需要的,满是古文字的谢家藏书,书本一开,几乎是以一目十行地速度翻阅,寻找他预想中的那个答案。
知晓了这里的规则,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谢无言解出谜底了。
盛今朝和薛玲的情绪缓和了不少,神色不再紧绷。谢无言以一己之力,让蜉蝣般虚无微弱的希望变得好似触手可及,交给谢无言破阵,的确比他们破罐破摔,去攻击阵眼的做法强多了,更有可能成功。
漫长的等待无比煎熬,薛玲坐在旁边,看着手里攥着的什么东西发呆。盛今朝难得连锻剑都锻不下去,敲坏了一柄小锤后,盘腿坐在浅水处,打坐静心。
三个时辰后。
等待终于迎来了结果。
“结束了。”
谢无言说出这三个字后,足足等了好一会儿,另两人才有反应。
“谢师兄,你……你真解出来了?”
“嗯,你们一人去移动小舟,一人去找石板,谜底和图案我都画在纸上了。”谢无言一手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太阳穴,另一只手递出两张图纸。
薛玲接过图纸,交给一边刚从打坐里缓过神来的盛今朝,他端详着图纸里的星宿图案,禁不住有了想笑的念头。谢无言的画工,简直是和这个布阵者师出同门,烂得如出一辙,又不同寻常。
薛玲手脚快,确认完星宿的图案后,算了算水草的数量,立刻去移动水草位置。盛今朝则去寻找小舟底部的石板,找到记有正确谜底的那一块。
谜底已破,加之熟悉规则,两人的行动极为迅速,在谢无言与薛玲确认小舟行动方向没有出错后,盛今朝也将刻有谜底的石板找了过来。
谢无言再次确认了石板上刻着的文字,一刻不停,俯身将它放入了阵眼中心的凹槽之中。
石板嵌入的一瞬间,表面浮出一层浅金色的光芒,耀眼灼目。
紧接着,就是一阵机关运转的粗重声音。
在几重视线紧张的注视之下,石板逐渐下沉,进入了底部未知的深层空间里。静待片刻后,一束金线从方形凹槽里钻了出来,像一条行动迅猛的细长小虫,钻入了旁边凸起的“角”字里。
“角”字上的金光腾的一下暗了,机关运作,“角”字下沉之后,一个上浮的“破”字取而代之,令所有人心底的石头都稳稳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