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总感觉……你好像有点变了。”薛玲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变得更有人味了。”
“……”算是夸奖吧。
谢无言听到某个角落的秦枭羽极为嘲讽地笑了一声。
无所谓薛玲怎么说,谢无言只是淡淡的,偶尔答上几句,不算生分也不算热情。
修仙者喝酒很多只是效仿古人祭祀或行大礼的流程,两人简单喝完便放下杯盏。
几个下人随即走入了房间,毕恭毕敬地领着谢无言去了合欢宗宗主楼内的其中一层。
下人们退身后,谢无言抱着剑站在窗边,默默思考起刚刚和薛玲分别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谢师兄,如今的修仙界虽然没多少人见过你,但拜黎琛那疯子所赐,所有人多少都听过你的名字,知晓你的样貌。若你要出合欢宗,千万不能将这顶斗笠摘下。”
不用薛玲说,他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只是他很好奇,黎琛又是封锁红霞一线天,又是苦苦寻一个已死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目盲却自由的少年,和如今这个孤坐玲珑门门主之位的修仙者,又有几分相似与不同?
反正都与他无关。
谢无言默默压低帽檐。
-
宗主楼里,一个紫衣蓝衫女子大步闯进屋内,薛玲回过头,喊了声:“姐。”
薛蓝皱起眉头,上下扫了一眼薛玲:“你怎么还在这?”
薛玲讪笑两声,薛蓝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冷笑道:“怎么怂了?让你找了九百年的人不是终于到手了吗?还愣着干嘛?”
合欢宗的男女在情爱之事上从来就是百无禁忌,薛玲早就耳濡目染见怪不怪,师姐师兄当着他的面用炉鼎采补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可是这回听他姐一句话说完,薛玲脸色却有微妙地红了半边。
薛蓝看的也乐了,哟哟哟地过来调戏他。
薛玲避开他姐的爪子,边退边说:“谢师兄这方面不开窍,不可操之过急。”
薛蓝觉得他邪了门了,嗤笑着边出门边嘀咕:“小畜生,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好使的药那么多,哪个不能用……”
声音越来越远。
薛玲在自己的寝殿内转了又转,第一次觉得这偌大的空间竟是如此压抑,闷的人透不过气。
片刻过后,他终于还是出现在了谢无言的那间寝屋前。
徘徊半天,仿佛鼓足勇气般终于抬起手,敲了敲门。
一次,两次……过了很久,屋内依旧无人应答。
薛玲意识到什么,推开门,果然空无一人。
他叹了口气,笑意苦涩。
谢无言果然还是那个谢无言,他怎会幻想自己为他提供了一个栖身之所,就能多留他一秒?
-
是夜,月明星稀。
薛玲想的没错,谢无言在合欢宗短暂休憩了一会,便动身离开,向神树前进。
快要抵达神树附近时,怀里藏着的火球却突然“唧唧唧”地大叫起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火球怎么说也算是个小神兽,谢无言相信它不是平白无故尖叫的,于是迅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