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被破坏,这才是郁斯年心里抵触的最核心原因。
此刻牧野这个带着真心的眼神,他不想失去。
郁斯年看着牧野,半真半假地开了口。
“快到清明了,到时候我需要回郁家祭祖。”
牧野关切地看着他,“你不太想回去吗?”
“也不算。”郁斯年叹了口气,“只是不太想跟其他人打交道。”
牧野明白他的意思,郁家根深枝茂支系庞大,在这样富有复杂的大家族里,郁斯年这样一个成年之后才被认回来的继承人,走到今天需要承担怎样的压力,牧野完全可以想到。
虽然郁斯年从来没有提过,但是通过牧野的观察跟他之前听说过的传言,他知道,郁先生的直系亲属应该都不在了。
这样的情况下,再去跟那些原本就跟他没有多少感情的亲人相处,郁斯年一定也是不那么自在的。
如果你只能看到一个人被阳光普照的正面,你会被光芒吸引甚至用你的崇拜为对方镀上金身。
可真正的靠近反倒是你触碰到他的无助甚至是软弱的时刻。
神像被打破的瞬间,崇拜和景仰会化成更具象的心软和心疼。
牧野眼巴巴地望着郁斯年,“郁先生,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郁斯年心中有一秒的愧疚和动摇,然后又很快被更多的暗爽和愉悦淹没。
“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去吗?”他试探着问。
他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跟牧野分开三天,郁斯年习惯将一切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
“郁家老宅就在临市,到时候郁扬也会回来,他可以跟你作伴。”郁斯年语气很小心,“我知道这很麻烦你,我会尽量不让任何人打扰你的,可以吗?”
牧野想起,他最开始搬到这里就是为了帮郁先生挡住郁家人的掣肘。作为未婚夫,在这种场合陪郁斯年一同出席也算合理。
不过就算不提这些,单就只是此刻郁斯年这个略带着些哀求的眼神就让牧野无法不心软。
“可以。”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郁斯年脸上马上多了些笑意,见状牧野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之后还顺势答应郁斯年明天跟他一起去午饭的提议。虽然一直到他回到房间,也没明白自己的补习班跟郁氏到底哪里顺路,可是想到郁斯年不再烦恼的表情,牧野觉得这样也什么不好。
第二天中午,牧野刚从补习班走出来就见到了等在补习班门前的郁斯年。他们一起在附近吃了午饭,还约好了下午要一起看电影,因为郁斯年还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所以牧野干脆跟对方一起去了郁氏。
因为是周六,所以外面的格子间里并没有多少人。郁斯年直接带牧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他拨通了内线让助理通知其他人准备开会。
“一会儿你可以坐我的位置写作业,累了也可以去里间睡一会儿。”郁斯年指了指另一侧的房门,示意牧野那就是休息间的方向。“会议大概在四十分钟左右,你等等我。”
“好,不着急。”
郁斯年摸摸牧野的头,但就在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房门被先一步被敲响。
“请进。”郁斯年收回自己的手。
“竞标书我做好了,你看一下......”季云安的话只说到就顿住,然后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郁斯年办公室里的牧野。
他八卦的视线在这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这是?”
“季先生你好。”牧野先跟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