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看上去痛苦至极,又无可奈何。
库洛姆是知道“零”是血族的。事实上, 虽然是哥哥和零的关系更为密切, 但关于零的事情, 库洛姆所知道的, 要比中也多得多。
比如她知道少年的身份,知道少年从哪里来,也知道此刻正被兄长紧攥在掌心的那条项链。
她藏在一棵树后犹豫着准备上前, 却又被迫打消念头。
哥哥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 戴着深色的斗篷,身型颀长,手腕上的手链在月光下微微亮着。
男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里,垂头盯着中原中也, 他周围裹着一层浓稠的黑暗,深过暗淡月光下的月色, 深过他穿在身上的那件斗篷。
库洛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缩进更隐蔽的地方。
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开始争扎, 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铁链在寂静中铮铮鸣响。男人仍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仿佛对哥哥的痛苦视若无睹。
直到中原中也痛极了、喊累了, 逐渐垂下头去, 他才缓缓弯下腰, 拎住绑在少年身上的锁链。
下一秒, 男人倏然偏头望向这边。他仿佛隔着重重树影看到了藏匿于此的库洛姆,锐利的目光带着锋芒,像是警告,更像是威胁。
她凝固在原地,手指死死抓着树干,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看着这个男人带着昏迷的哥哥消失在夜色里。
她十分确信,那是让哥哥成为吸血鬼的罪魁祸首。
那天过后,她不在执着于找到自己的两位哥哥,她开始打探那个赤色眼睛的男人,开始寻找能让吸血鬼重新变回人类的方法。
她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城市,最后来到了艾尼瑞拉。她在城中最大的那个赌场无往不胜,一路赢下来,在赌场的主人那里换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她根据对方的提示找到了先知,在那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先知点亮桌上的蜡烛,脸庞一半隐在黑暗之中。
他声音低沉沙哑,不带情感地解答了她的问题。
她在找的那个赤眸青年是血族最新的一任君主,在不久前刚刚血洗整个族群,彻底改朝换代。
而想要让吸血鬼重新变回人类的办法,只有一个——献祭君王。
离开之前,先知向她推荐了一个合作伙伴。
她带着那个名字,来到了这座名为“乌洛比”的城市,找到了那个名字的持有者——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
库洛姆当年就是在这样一个房间里,见到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之后,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聊了什么,她却几乎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出来之后,有一个唯一的目标——杀掉血族的那位君王。
看到那份卖身契,库洛姆才勉强回忆起了一点当时的情景。
她在和这个人交谈的过程中,莫名加深了对血族君王的恨意,她莫名其妙签下了这份协议,从他那里获得了更多的力量,却也把自己未来的人生出卖给了对方。
直到离开那个房间,离开整栋建筑,直到见到门外炽热的太阳,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也成了和哥哥一样的吸血鬼。
她要献祭君王,要找回两位哥哥,也找杀掉城主。
这三个事情并不矛盾。
库洛姆抬眸,平静地四撕碎了捏在手里的那份“卖身契”。
虎杖悠仁和宿傩的故事要更简单一些。
其实宿傩并没能在虎杖悠仁的房间里藏多久,他们或许能瞒得过格斗场里那些不敢好奇的人,但他们并不可能瞒得过这里真正的主人。
所以事实上,住进来没多久,宿傩就早已和城主有过一个单独的会谈,这一场谈话选在了虎杖悠仁上台比赛的时候,虎杖悠仁在台上效率极高,这两个人并没有太多可供闲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