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玉几乎将头埋进了胸口。

“对不起……”林依玉终究还是开口，却并没有应承下来，而是直接开口说对不起。

肩膀颤抖，林依玉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砸在了牛仔裤上，晕开了一小片不大不小的湿痕。

然而却许久都没有听到男生的回应。

林依玉摁在沙发布套上的手指，几乎扣进了那厚实的布料里，心脏仿佛被泡进了滚沸的热水中，感受到那近乎灼烧的痛楚。

一时间，她甚至有些恨起了卫尔昱。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煎熬她……

在这个时候给出自己的表态很难吗？

为什么不说话？

无论是好的坏的反应，总该有一个吧！

为什么全无动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林依玉一直到许久，久到她几乎感觉脖子传来近乎坠疼，眼泪也渐渐停了下来，头顶才感受到男生掌心落在头发上的触感。

卫尔昱强制压抑着自己呼吸的频率，微微垂下的眼帘中遮盖住了自己那些不堪的欲望，伸手落在女生的头顶，缓缓向下，顺着那顺滑的长发，抚过女生的后颈，和纤薄的脊背。

像是将一只漂亮的蝴蝶笼罩在了掌心之下。

林依玉呆呆抬头，就看到卫尔昱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往日里让人觉得心安的笑容，却在此时透着几分莫名的怪异之感。

会有一个人这么对觊觎他，甚至是付出了实际行动的变态吗？

林依玉有些不可置信。

“没关系，我知道学妹只不过是太喜欢我了，对吧？”卫尔昱嗓音有些发哑。

但依旧是好听的，磁性的嗓音落在耳中，勾动耳蜗震动，耳朵都有些酥酥麻麻。

林依玉呆呆地仰头看着直接从对面坐到身旁的男生，嘴唇嗫嚅，好一会儿才在卫尔昱那温和目光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

她的确喜欢卫尔昱，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了骨子里，喜欢到了哪怕一样沾染对方气息的东西，她都奉若珍宝的程度。

喜欢到了，只想每时每刻看到他，所以忍不住偷拍他，跟踪他，想要知道与他有关的一切。

可，哪怕是她为自己找过千百个借口，她也知道这些都是错的。

但，对另一个人的爱意让她无可抑制地扭曲，心脏仿佛变成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尖叫着渴望的怪物，而她则被那个怪物操纵，拼了命的只想要靠近他多一点，甚至哪怕是和他的东西贴近一些呢？

“那就没关系。”卫尔昱目光晦涩，嗓音低哑，缓缓顺道发尾的手指已经收了回来，掌心摁在女生的肩膀，手指自然垂落落在女生的肩胛骨，像是在安慰地拍肩膀，但那太过于轻忽的动作，又似乎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

所以，是什么没有关系？

是喜欢上他，没有关系？

还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对他做的那些事，都没有关系？

林依玉喉咙发干，有些不敢确定，通红的眼眶里，眸光微颤。

卫尔昱就那样低头，定定看着那双哭过之后仿佛水洗过的眼睛。

哭起来的时候漂亮至极，哭完之后也依旧漂亮到让人心魂震颤。

卫尔昱发现，他好像并不是只喜欢林依玉的哭和笑，而是林依玉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他都忍不住想要截留下来，仔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