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长远着,若是以后结婚了,程家的东西,都能归属于林依玉,但现在着实不是露出来的好时机。
“你就是想要报复我之前老是跟你吵架,所以才故意诱惑我,拉我下水,当什么少奶奶,到时候跟你一块天天提心吊胆过朝不保夕的生活,是吧?”林依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眼神中满是已经看破一切的锐利。
程青安将这话揉碎了,又捋了一遍,这才明白了过来。
看来是程麟非跟林依玉透露了些不该透露的。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那也没必要继续瞒下去,反倒应该想办法将消息利益最大化。
“你既然知道了,就应该知道,从你知道秘密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拉上贼船了。”程青安声音轻缓,在阴暗的夜色中,被寒风一吹,透骨的凉。
林依玉顿时打了个寒颤,猛的后退了一大步。
“你,你想干什么?!”林依玉声音有些发抖。
“我自然不会做什么,小玉,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程家。”程青安声音依旧轻缓,却不容拒绝地上前了一步,握住了林依玉的手腕,将人拉到了一棵大树后头避着风。
林依玉只感觉浑身发冷,有一种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马上就要被深夜灭口的惊悚感。
男人的手掌心干燥而灼热,却像铁钳一般钳制在她的手腕,让她根本动弹不得,那股热量传递到皮肤,不仅没有带来让人安心的暖意,反倒让林依玉越发心头发紧。
“我,我今天不想听,今天也太晚了,我都困了,要不我明天再去找你,明天再听,好不好?”林依玉在关键时刻,总是相当识时务,立刻小声和“程麟非”商量了起来。
“没有多久的,只说一会儿会儿,好不好?”程青安声音轻柔,却又相当霸道的完全不给林依玉拒绝的余地。
林依玉后背靠在树干上,后背被硌得发疼,但相比于眼前让她觉得莫名危险的男人,她觉得还是靠树上更让她有安全感一些。
“那,那你说吧。”林依玉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程青安叹息了声,“我不会伤害你。”
所以别怕他。
“好。”林依玉想起程麟非往日里的确是说到做到,听了这保证,到底松了口气。
“程家家里本就是世家,往前数,也有不少人做官,后来家里没落,就转而走了商途,有从前的人脉,做上了皇商,也是淮宁一带的盐商,再后来,朝廷没了,天下大乱,程家为了自保,便将势利范围缩小至淮省。”
“后来,感到风向不对,族人基本上都天南海北的散了出去,隐姓埋名,我们兄弟俩便借着逃荒的名义,到得林家村。”程青安将许多事娓娓道来。
林依玉却越听越感觉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资本家了。
这富到简直超乎她的想象啊。
祖上当过官,自然有一番积累,后来还是皇商,哪怕林依玉平时不好好读书,都能可想而知,那必然是个肥差,肥肉在手里过一下,自然能沾下不少油水,程家还不止一代。
还做了盐商。
要知道古代要说最富,那必然是盐商。
更别提眼前人后头说的,天下大乱之时,他们程家为寻求自保,盘踞一方。
什么时候什么办法最赚钱?
那自然是天下大乱,垄断的时候最赚钱。
林依玉简直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座大金山。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黑暗中男人声音轻到仿佛能被风吹走,但又带着某种难言的蛊惑。
“但,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们的身份现在非常干净,不会有人联想到曾经的程家,而我也从不少路子那边得到了消息,风向要变,应该再过不久,我和麟……我和我哥就能摆脱此时的困境。”程青安再度给林依玉打了一剂定心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