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肯定可以和明繁繁有很多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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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结束,最后一轮复习进入尾声,六月转瞬就到了眼前,考试层层加码,不知不觉,就把人推到了高考边缘。
晚自习,明繁拿黑板擦擦去最后一个数字,高考就是明天了。
老于坐在讲台上,此时和蔼可亲地和第一排同学闲聊,时不时抬手示意安静。
然后在黑板上写想到的重要知识点,然后随机提问,像极了游戏。班里的氛围愉快轻松。
“明繁繁,你不会去其他学校吧?”互相提问刁难结束,黎攸侧着身子,手撑脑袋和明繁闲聊。
明繁握着的铅笔在手里转了个圈,平稳落地,“反正它是最好的,我当然要最好的。”
明繁垂眸,偏直的睫羽在眼底洒下一片阴影,唇角轻弯,勾着一抹挑衅的微笑,复抬眼,将黎攸纳入琥珀色的眼睛里,“黎攸,你该担心发挥不稳定,被它拒之门外就惨了,好丢人啊怎么办。”
黎攸身体往前靠,头顶的灯光在他的五官上明明暗暗,睫毛尾端像是镀了金色的光。
白金色的睫毛下眼里满是笑意和漫不经心的不着调,“可怎么办啊,那可怜的黎攸同学就只能再复读一年变成明繁繁同学的学弟了,明繁繁你也要好好关照黎攸同学。”
“唉。”明繁皱着眉,鼓着腮,想装得忧心奈何嘴角捋不平,“poor boy!”
说罢,明繁忍了又忍,最后没憋住,‘噗嗤’笑出声。
连平时没显露出的虎牙都彰显着存在感,笑得肚子隐隐作痛,明繁仍不忘抬手摸摸黎攸的头,动作和平时摸单闹闹没什么区别。
黎攸别扭地想躲开,偏偏因为怔愣动作慢了一拍,‘被迫’屈服于明繁繁的掌心。
柔软的触感时轻时重,黎攸身体僵硬。
热腾腾的灼烧感从心脏开始腾升,攀着神经蔓延至四肢和大脑。
恍惚着,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像是樊笼逐渐收紧,约束着他逐渐越位放肆的情绪,黎攸闭眼,挣脱着躲开,重新接触空气的头发丝在叫嚣着。
明繁遗憾地收回手,黎攸的头发不硬,但也不是软塌塌的,摸起来有种上瘾的舒服感。
“黎攸。”明繁声音清亮,琥珀色的眼珠在白色的灯光下流转着熠熠星河,宁静,璀璨。
她说:“我想你刚才只是在开玩笑,我们势均力敌,同频共振,希望以后也一样。”
“说实话我不愿意想这个结果,因为一旦落下,看似不影响,但我们之间始终会缺了一段时间,这段空白会像深沟,像谷壑,横亘在我们思想交锋的每一刻,所以我宁愿你超常发挥,我屈居人下,也不愿意你重来一年。”
黎攸眼神专注地望着明繁,心脏炙热的灼烧感慢慢平缓,像是林间带着清晨凉意的泉水涓涓躺过。
每一个紧绷着的、疯狂工作着的神经细胞都被抚慰,毛孔张开,心脏悸动,那瞬间脑海像炸了烟花一般,闪过白光。
与自从他逐渐意识到他爱明繁繁后的剧烈身体反应不同,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安宁、心脏被抚慰的轻盈是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和明繁繁相处的常态。
黎攸突然意识到——
它们同样是他萌生爱意的表现。
只不过,前者是思想理念碰撞交织的灵魂颤栗,后者是爱意积攒到堤坝溃败、浪涛铺天盖地的迅猛。
他的眼神柔软,仿佛绵软的海绵浸了温水,心道:黎攸总会为明繁繁一次又一次地心动。
“所以,黎攸,我们都别让彼此失望好吗?”明繁看着黎攸。
但在注视上他的眼睛后,明繁像是被什么击中,又像是没有,眼睛仓促地飘向别处,面上平静,但已经被蒸得染上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