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委屈巴巴。

泽诺的手一顿，心里悬着的石头明明放下来的，却没有轻松感。

“泽诺，你知道我改名了吗？”明繁嗅着薄荷烈酒的微弱气息，明明凛冽却足够让她安心。

“我知道。”

“你没关注过我怎么知道的？”明繁抬脸看他，泽诺的下颌绷紧，凛冽坚毅，不似整张脸恣睢自由，亦正亦邪的气质。

泽诺·索恩停顿片刻，“首领让搜集过科维斯重要掌权者的所有资料，包括明瞻，你父亲。”

萨里奥尔：……这是小事我麻烦过你？

“哦。”明繁状似失落地低头，眼里却了然，撒谎，你对这些才不感兴趣。

所以，泽诺也并非无动于衷。

至少一般人不会允许自己的爱慕者如此越界，想做什么都可以。

明繁很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使是暗恋，也是目的导向的暗恋。敏锐地察觉到泽诺的底线，推着底线一步一步向下走。

泽诺·索恩只会是她的，完完整整属于他，哪怕因为愧疚，哪怕出于算计。

“那你为什么还叫我莉莉。”

泽诺整理袖口的手微顿，想到了七年前在阴暗破败的星舰底舱。

他那时随心所欲，只凭兴趣做事，闯进了防守严密的星舰。

在底仓，遇到了可怜兮兮的小茉莉花。

被弄脏依旧纯净皎白，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的目光有好奇有惊讶，唯独没有害怕。小小的蹲在一角，让他心痒痒忍不住上去拍一拍。

“你叫什么？”小茉莉花问。

他挑着眉，兴致勃勃，“泽诺·索恩，小茉莉花你叫我泽诺吧。”

“你不要叫我小茉莉花。”明繁的脸红了红，“我是莉莉·洛朗。”

“好的，莉莉·洛朗小姐。”嘴角挑着肆意飞扬的笑，少年泽诺·索恩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仪。

莉莉·洛朗小姐胆小，但又对一切事物充满向往与好奇，泽诺·索恩就讲了很多游荡星域时，自己见过的、经历过的事。

最后在她极力掩饰的、不明显的渴望目光里，少年泽诺·索恩一时冲动，把他新交的好朋友莉莉·洛朗小姐偷走了。

后来，她咬着唇，倔强地要他叫她莉莉。

“习惯了而已。”泽诺·索恩并不觉得称呼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他下意识没办法和七年前割裂。

熟悉的称呼无声无息地把两人都拉回到过去那段时间里。

“我就知道，泽诺，你不会忘了我的。”明繁信誓旦旦。

泽诺·索恩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到底是谁暗恋谁啊，小茉莉花还真是上进了。

“如果当时意外没发生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去主星，去见我这个朋友？”明繁很认真地看泽诺，眼眶有点热，“我们是不是就不会七年不见面？”

她想知道就问出口，她要听泽诺的回答，而不是自己瞎想。

泽诺·索恩说不出口，如果说是，那明繁会后悔会遗憾会难过，如果说不是，那她更难过了。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们该向前看。”泽诺答非所问。

“我向前看了，命运替我选好了。我明明都快要忘记你了，快要忘记你这个混蛋了。”明繁的眼皮太薄，眼睛打湿眼眶后红得艳丽。

“是不是没有这次，我们就没有故事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会和父亲母亲选的alpha结婚，和别人建立家庭……”

明繁看着泽诺的表情越来越紧绷，烦躁，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莉莉！”泽诺·索恩打断她，“你要选自己喜欢的，你父亲母亲…”

“我选了，我现在就是选的我喜欢的！你总说我胆小，现在呢？”明繁抓住泽诺话里的漏洞。

“莉莉·洛朗小姐，我是星盗。”

“我知道。”

“你不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