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能走动了,腿上的伤却还没好全。
皇上留她在这里是为了好好养伤,若她一味讲究礼数,不懂变通,反而误了皇上的好意。
“平身。”赵徽微微颔首,温声叫起。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薛姈穿淡粉色宫装以外的衣裳,竟意外地适合她,平添了几分明媚灵动。
薛姈规矩谨慎却又不死板,行事妥帖,总是让人舒服的,他又吩咐道:“赐座。”
刘康顺亲自搬了绣墩过来,请她坐下。
“这两日民女养伤,没能来皇上面前谢恩。”薛姈落落大方的坐下,她抬起那双温润如水的杏眸,柔声道:“您安排的灵松姐姐将民女照顾得极好,一应起居饮食都格外精心。”
她这句是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
在她住进来的第二日,灵松就告诉她绣棠在延福宫里很安全,她留在福宁殿的消息是被封锁的,让她不必担心。
这正是她心头最焦心想知道的事,灵松之所以告诉她,定是皇上授意。
赵徽眉梢微挑,他搁下笔,目光称得上温和。
“你今日过来,不光是谢恩罢?”
他虽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薛姈一怔,她还没开口说话,皇上竟看透了她的心思么?甚至在让人通传时,她都没提过这事。
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眸中透出一丝疑惑。
若事事都镇定自若像个木头人似的,岂不是太无趣了?
无伤大雅的情况下,她也要有自己的真情实感。
“朕才让人补荷包,你就来了。”赵徽甚少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纯粹的表情,不是低调隐忍,不是规矩守礼,语气也不自觉轻缓下来,甚至隐约透着些许戏谑。“很难猜到吗?”
她也不过十六岁,正是最灵动鲜活的年纪。
薛姈粉白的面颊沁出些许绯色,颇有点难为情的道:“民女曾经学过一些,只能来试试,不一定能补好……”
说话间宫人已经将荷包送了上来,薛姈起身接过后,只见宝蓝色的缎面上,撕裂了一道口子,她一眼就看出荷包是被猫挠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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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小家伙对于皇上来说果然很不同,连这样珍贵的物件,皇上也任由它弄坏了。
说起来自己能有今日,也算是沾了小家伙的光,自然要为它的错误尽力补救。
她细细看过针法后,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鼓起勇气道:“民女想试一试,有五六成把握能补好。”
赵徽听完就有数了,她性子谨慎,说是有五六成,大概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皇上,民女就不打扰您了。”薛姈将荷包拿在手中,急着回去研究。
赵徽挑了挑眉。
本以为她聪慧,还很有些手段,怎地又如此实心眼儿了。自己准她过来,也默许了她可以有些别的念头。
只是这话赵徽不会说出口。
殿中的气氛忽地凝滞起来,刘康顺猜到皇上的心思,在一旁替薛姈着急。
正当他琢磨着怎么不动声色地提醒薛姈时,殿外忽地响起通传声:“皇上,贵妃娘娘求见,正等在宫门外。”
赵徽面色仿佛没什么变化,细看去才能发现方才的松弛悄然淡去。
“皇上,民女先回去了。”薛姈听到是贵妃要来,连忙起身。
只是她忘了自己腿没好利索,险些摔到,还是刘康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赵徽皱了下眉,淡淡的道:“不必,你去内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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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准她回去,她一定忍着疼快步飞奔回去,全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近来本就七灾八难的,总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