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法,一定告诉妹妹。”苏贵人嗓音温和,罕见地跟她开了玩笑:“等妹妹身居高位时,提携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话分明是表示跟她站在一处,可定北侯府有薛妃在前头,她轻易不可能升到妃位,还是在委婉拒绝承宠一事。
薛姈点到为止,红着脸嗔道:“姐姐只会打趣我。”
今日她准备去御膳房试着做菊花酥,便和苏贵人在御花园中分开。只是她才准备顺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去御膳房,就被人叫住。
“宜容华且等等——”
说话的人竟然是徐婕妤。
“宜容华。”她扶着宫人的手过来,犹豫着道:“我想跟你说说话,可以吗?”
徐婕妤从坤仪宫出来得比她早,离得也比她们近,按理说早就该回宫了,留在这里,显然是有心事。
“当然。”薛姈含笑应下。
见她答应,徐婕妤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脸上重新见了笑容。
“柳姐姐近来身上不爽,我不想去烦她。”徐婕妤特意跟薛姈解释了一句,方才道:“芷珊,哦,就是周芳仪,以前还能说说心里话,可……”
其实自己跟她也算不上亲近,只是关心过她一两次,又常常聊些吃食而已。
“周芳仪和我在闺中就相识,后来又一起选入宫中,起初还算亲密,后来就走动不多了。”徐婕妤心里藏不住事,想要找个可信的人倾诉。
她性子虽天真,被诊出喜脉的这些日子,也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不得不谨慎起来。
后宫里有想借此跟她交好的,无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皇嗣。唯有宜容华,性子温柔善解人意,又是真心关照她。
“我真的不介意周芳仪侍寝,她来看我时也不知道皇上会来。”徐婕妤苦着脸,低低的道:“被慧修仪这么一挑拨,全变味了。”
最让她伤心的是周芳仪的态度,从坤仪宫出来就开始跟她避嫌。
“这不是你的错。”薛姈先肯定了她。
孕中的人容易多思,因此伤了身子就不妙了。
“你怀着皇嗣,在宫里地位特殊,周芳仪或许也不想让你们的情谊掺杂别的。”薛姈给她宽心道:“以后有机会说清楚就好,千万别窝在心里钻牛角尖。”
“那些不好听的话,你直接怼回去就好,或者不理会她们先走开,自己的身子要紧。”
徐婕妤点点头,似乎如释重负。
“宜容华这样温柔善解人意的性子,也会怼人吗?”放下这桩心事后,她又恢复了一贯天真活泼的性子,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喃喃自语。
薛姈本是在劝解她,听她有此一问,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其实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温良的性子,不过是为了生存装出来的罢了。自小被家中娇养着长大的徐婕妤,当然不能体会。
“兔子很可爱的,小时候爹爹给我买过一
对白色的小兔子。”徐婕妤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的道:“刚到家里时小小的一对儿,雪团似的——”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假山旁又有一道身影迎面走来。
“徐婕妤、宜容华。”来人是张贵仪,正笑盈盈的问好打招呼。
张贵仪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是从何时开始跟着她们?总不能真的是碰巧罢。
薛姈没放松警惕,微微屈膝问好。
“方才听徐婕妤说到兔子,莫非在御花园中瞧见了?”张贵仪大大方方的问,告诉两人自己前面没有偷听。
徐婕妤摇摇头,道:“只是随口说起来罢了。”
“婕妤怀着身孕,不方便养这些。”张贵仪柔声道:“等日后诞下小皇子,倒是可以养个宠物解闷。”
起初徐婕妤对她还有些警惕,听她说起了宠物,稍稍放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