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松了口气,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无论众人心思如何,此时不敢抱怨只言片语,上了撵轿各自回宫。
“皇上,今日宜婕妤护佑皇嗣有功,又受了惊吓,只怕难以安眠。”王皇后待众人离开,大度的对天子道:“您不若去陪陪她。”
赵徽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皇后有心了。”
王皇后神色愈发谦和,“妾身尽到本分而已。”
说完见天子并没有别的安排,王皇后这才告退离开,上了凤撵回宫。 网?阯?f?a?B?u?页?ⅰ??????ω?è?n??????2????.??????
“娘娘,您也太委屈自己了。”素华跟在一旁,低声替自己主子鸣不平。“今日可是初一,本该是皇上来坤仪宫的日子,您却拱手让人!”
王皇后摆了下手,眉眼间透着些许凝重。
“今日的事究竟是冲着宜婕妤还是徐婕妤来的,尚且说不清楚。”她沉声道:“后宫不安宁就是本宫的失职。”
“皇上心里本就记挂着宜婕妤,本宫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素华这才没再说什么。
“娘娘,您不觉得卫贵妃今夜格外安静么?”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感,迫不及待开口:“吴昭容落水那回,她可没少说难听的话。”
王皇后皱了下眉,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那个人的反常,可比卫贵妃更甚。
“罢了,这事自有皇上安排。”她暂且收起心思,琢磨起另外一件事。“上次晋封容华,凝汐阁就以人还够用,没再添人服侍。这回晋位婕妤,是时候补些新人了。”
“婕妤位份该有的一应布置和器物,也告知内务司尽早备齐。”
谁能想到,原本将要荒废的琢玉宫,竟因薛姈的得宠,就要热闹起来。
“拨过去的人,你要仔细筛选。”王皇后半垂着眸子,遮去情绪,轻声叮嘱:“别让旁人钻了空子。”
素华心头一凛,高位宫妃们在宫中经营许久,都有自己的人脉。
如今娘娘手中可用的牌不多,宜婕妤就是极好的一张。
她连忙应下,在心中盘算起来。
***
等薛姈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清晨。
她习惯性地想抬起胳膊,却发现自己正抱着团好的被子。疼痛从后腰处传来,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主子,您醒了——”绣棠在帐外守着,一直竖着耳朵留意里面的动静,立刻掀开帐子。
“您且慢些,您腰上还伤着,已经涂过了药。”绣棠见主子似有想要起身的意思,连忙过来制止。
绮霞听到响动,也端着温水走了进来。
两人合力扶着她坐起来,将大迎枕堆在床边,让她能省些力气靠着。
“皇上特意吩咐了让奴婢们守好您,虽没伤到骨头,您是没见着您腰上那一片青紫的瘀伤,简直触目惊心。”
听她提起皇上,薛姈还有点疑惑。
“昨夜子时皇上来看您,陪了您一宿,直到天蒙蒙亮才走。”绣棠将水递过去给她漱口,轻声道:“您是没瞧见,皇上看着您身上的伤,脸色冷得吓人。”
当时主子已经睡沉,她们正替主子更衣时,听到通传说皇上到了。
她们已经拿薄被替主子遮住,皇上却提出要看主子腰上的伤。
那一大片堪称“惨烈”的撞伤,绣棠一下子就掉下了眼泪。
“不怕,只是看着厉害。”薛姈弯了下唇角,安慰她道:“皮肉伤,略养些日子就好了。”
绮霞也道:“主子晋位婕妤,不知不少人羡慕呢!”
薛姈长长舒了口气,好似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