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所愿,实属无奈——”
德妃挑眉:“哦?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妹妹也能说一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卫修容?”
“既是如此,妹妹今夜不该来找本宫,该去昭阳宫找卫修容才是。”
说着,她慢条斯理地摆出送客的姿态。
“还请娘娘帮妾身!”张贵仪起身,深深下拜。
她本想跟德妃谈判,如今看来,德妃在宫中各处的渗透,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既是妹妹诚心,本宫就给你指一条路。”德妃神色有些寡淡,不紧不慢的道:“你最擅筹谋,又能言善辩,不如说动卫修容去对付瑜昭仪。”
张贵仪心底一凉。
这话说出口,摆明了是德妃不想管。卫修容若真的有那个脑子,也不会被她算计假孕了。
“娘娘,还请娘娘救妾身!”张贵仪把心一横,直接跪在了德妃面前。
德妃垂眸审视了她片刻,直到她额角渗出冷汗,德妃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扶起了她。
“这倒也不难,本宫还有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张贵仪猛地抬头,迫不及待的道:“您是要同时除掉瑜昭仪和卫修容?”
听了她的话,德妃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了然。
她帮卫修容做的脏事太多,卫修容又没能帮她在宫中提升位份、得到皇上宠爱,张贵仪也不想忍了。
德妃没卖关子,淡声道:“是瑜昭仪和徐修媛。”
“这法子还是你给本宫的灵感。周采女是如何吓得徐修媛早产,用同样的法子对付瑜昭仪就是。”
“若徐修媛血崩而亡,她们两个关系好,瑜昭仪惊惧小产也在情理之中。”
见德妃如此冷酷地断人生死,如同说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张贵仪听在耳中,脊背也一阵阵不住发寒。
“即便徐修媛真的早逝,瑜昭仪也不一定就能因此动了胎气小产。”她平静下来,指出了其中的问题。“瑜昭仪又不是软弱怯懦的性子,她太知道肚子里这块肉的重要性,又怎么轻易被影响?”
德妃不假思索道:“惊惧不过是个名头,只要发生了徐修媛的事,她届时小产就名正言顺了。”
哪怕真的能办成,可第一步是要让徐修媛出事——既是德妃能帮忙调开重华宫的人,说明她曾有经营。
看她运筹帷幄的姿态,难道她早就考虑过这些事?
张贵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今日是来自投罗网一般。
只听德妃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鬼魅般令人心惊。
“若想成事,需得细细筹谋才是……”
***
大抵是王皇后在请安时敲打的话起了作用,宫中连续数日风平浪静,连出去逛御花园的人都少了。
这日午后,薛姈睡醒后仍有些倦意,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娘娘,外头天气好,您去散散步,兴许就有胃口吃饭了。”绣棠在一旁柔声劝道。
两日前,琢玉宫主殿已经收拾妥当,薛姈正式搬了过来。
她行事素来谨慎,在册封从二品昭仪前,哪怕琢玉宫只有她一个主子,也从未有过僭越,只待在凝汐阁活动。
如今整个宫殿都给了她,小厨房也扩大了一倍不止,自然比以往更自在。
薛姈醒了会儿神,“帮我更衣,既是天气好,就去御花园走走。”
绣棠去取她出门穿的衣裳,绮霞捧着温水走进来,服侍她先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