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进宫时却顾忌着薛妃,先前从未来过。直到薛姈这胎坐稳了,她们才姗姗来迟。
“谢皇上宽宥,有您的恩典,臣妇就能常常来探望娘娘了。”定北侯夫人面上挤出一丝笑容,镇定自若的回话。
“瑜昭仪怀胎辛苦,朕也只能为她做这些。”赵徽言语直白,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偏爱,引得秦氏羡慕不已。
皇上俊美温柔,若当初进宫的是她的女儿,哪里还用得到找薛姈来低头示好?
赵徽瞧见一旁高几上摆着的蜜饯果子,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当即道:“朕记得这些都是瑜昭仪爱吃的,来人,重重有赏。”
相较于送吃食的心意,一旁摆着的由侯府送来的贵重礼物则黯然失色。
哪边是真的关心薛姈简直一目了然。
当着薛姈的面,定北侯夫人自然不敢贸然领功,只得先谢了恩,委婉解释是薛姈外祖母所做,她会将赏赐转交云云。
看着天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定北侯夫人不免有些心虚。
秦氏母女除了羡慕薛姈,心里也添了忐忑。
她们还是低估了薛姈得宠的程度。
直到走出了琢玉宫人,众人惊觉背后都出一身冷汗。
“出宫,回侯府。”定北侯夫人轻声道。
薛妘下意识问了句“咱们不去延福宫了”,却被自己娘亲瞪了一眼,讪讪闭了嘴。
比起薛妃,她们似乎更不能得罪薛姈。
***
待到殿中重新恢复了清静,赵徽牵着薛姈的手在软榻上坐下,温声道:“孩子有没有闹你?”
他并没有问侯府女眷的来意,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薛姈轻轻摇头,嗔道:“只要您不招惹他,小家伙很乖的。”
自从那次感受到胎动,赵徽就常常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互动,似乎是父子间的血脉相连,小家伙每每都有回应。
两人说着话,薛姈忽然想起什么,对绣棠道:“把大殿下带过来。”
“珂儿不在你宫里?”赵徽抬眸,疑惑道。
薛姈轻声:“妾身让大殿下先去凝汐阁玩了。”
迎上天子不解的目光,她似是有些犹疑,还是说了实话:“大殿下还年幼,妾身不想让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妾身跟家里人……不算亲密。”
岂止是不亲密,她远离侯府数年,若非薛妃要人进宫,她如今还在乡下住着。
她要侯府坚定的站在她这边,为她所用,就注定要用些手段——她想呵护住大皇子心里的纯真,不想他过早沾染阴霾。
赵徽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看向她的眼神中不自觉添了些许心疼。
她哪怕自顾不暇,竟还想着护着比她还弱的人。
“哦?朕倒没觉得。”赵徽目光蓦地温柔下来,牵起她的手一起搭在隆起的小腹上。“岁岁撒娇耍赖的功夫,朕可是见识过的。”
薛姈一怔,杏眸有一层尚未散去的淡淡雾气。
“朕和小家伙不是岁岁的家人吗?”赵徽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道。
薛姈愕然抬眸,心中倏地泛起一丝与先前不同的情愫。
她眼眶不自觉变得湿润,正要开口时,绮霞牵着大皇子走了进来,她忙抬手擦了擦眼。
“瑜娘娘,您怎么了?”大皇子本来高高兴兴的进来,看到她的动作,连忙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满脸的关切。
薛姈摇了摇头,柔声道:“只是迷了眼。”
她余光瞥到一旁的蜜饯果子,拿起一包糖渍青梅打开递了过去。“这是我小时候爱吃的,珂儿可要尝尝?”
大皇子年纪小,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