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这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这肚兜是背着薛妃偷偷做的,还要藏好,着实不易。
银柳笑笑,才要开口时,却见薛姈的目光落在自己另一边的手腕上,下意识就想收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薛姈拉住银柳的手,将她的衣袖提起,只见她小臂到手腕的位置,还有烫伤的痕迹。
银柳怕碰到她肚子,不敢挣脱。“娘娘不必担心,是奴婢端热水时没留心,不慎泼到了胳膊上。”
这说法显然不能让薛姈信服,银柳是掌事宫女,岂会行事毛躁?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薛妃心情不好时拿着宫人出气。
“娘娘,真的没事,早就好了。”银柳心中懊悔,只顾着想趁这难得机会送来贺礼,竟还被瑜昭仪发现了旧伤。
薛姈面色凝重,让绮霞取了药膏来给她带着,又轻声叮嘱:“以后她让你做什么,照做便是,你一心为她,却不一定有好结果。”
银柳闻言,心中既欣慰又酸涩。
瑜昭仪竟然比薛妃更懂自己,可薛妃却一日比一日防备自己。
“是,多谢娘娘提点。”
眼看时间不早,银柳拿着薛姈给的药膏,提着空了的食盒告退离开。
“娘娘,您说薛妃这是何意?”绮霞不解地道:“她明知道您不会吃,银柳回去随意敷衍几句,她也无从知晓。”
薛姈盯着燕窝,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总不能是做给外人看,她们姐妹关系依旧——
薛姈轻抚着肚子,若有所思道:“不急,咱们再看看。”
***
过了晌午,薛姈午歇起来时,绣棠终于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娘娘,奴婢见到了侯爷,侯爷看过您的信,也让人去检查了那些蜜饯果子。”她进来后,连水都顾不上喝,立刻就来回话。“您都没瞧见,侯爷的脸色有多难看。”
绮霞给她倒了水来,留下她们主仆二人说话,她去外面守着。
“侯爷说,您信中所说他都答应,让您安心待产。”说着,绣棠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到了薛姈手上。
“这是侯爷的诚意,让您自便。”
薛姈看到信封时,只觉得有些眼熟。等她打开后,看清信笺上的字体,唇角浮起一抹冷嘲。
这信竟是薛妃写给祖父的。
不愧是掌权侯府数十年的人,果决狠辣。
信只有短短一页,大意是她觉得自己不可控制,以后不会忠于侯府,要祖父尽早做选择。
其中她还提到了在民间寻些方子,能够助她隐秘行事。
若是祖父真心疼爱这位嫡长孙女,本该将这封信看完就付之一炬,不留下任何证据。
“娘娘,您放心,咱们的信是我亲手烧掉的。”绣棠在旁补充道。
薛姈点点头,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你做的很好,这封信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
一连几日,薛妃都让银柳往琢玉宫送各类补品,整个后宫从惊讶到习以为常。
赵徽特意让太医查过她送来的补品,没有任何问题。
她这是情愿放下引以为傲的自尊,准备低头抱得宠堂妹的大腿?
不过她这功夫没白做,皇上本已数月未踏入延福宫的大门,竟破天荒去了一回。
虽未留宿,也足以给薛妃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