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今日的事情里没有薛姈的手笔,偏偏皇上竟信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朝着薛姈轻轻一笑。
“瑜妃娘娘,皇上可是十足的信任您,您呢,又可能信任过皇上?”
她的声音轻缓,语气莫名古怪,听上去让人极不舒服。
“还请皇上屏退左右,妾身有事相告。”
赵徽不悦的抬了下眸子,只是事关瑜妃,他淡淡道:“你们先下去。”
在宫中知道秘密多了从不是件好事,刘康顺知情识趣,连忙领着众人退下。
薛姈脑海中嗡鸣声响,拢在袖中的手指捏紧,隐约猜到了薛顺仪要说的话。
她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绝不承认,这是整个侯府隐藏了十数年的秘密。无论是问到祖父还是薛景洲,为了家族体面,都会死死瞒住。
“她入宫近两年,又给您生下了皇子,她曾跟您提过她的真实身份?”
“皇上,薛姈一直都在骗您。她才不是我三叔的女儿,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薛顺仪攥紧拳头,将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吐露出来。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皇上,却未如愿看到皇上眼底的震惊。
赵徽面不改色,淡声道:“朕岂会不知自己身边人?”
薛姈怔了下,脸上看起来镇定,心里已然乱上。
她从未对皇上吐露过身份,皇上是真的得知,还是故意这么说?
有疑惑的不止是她,薛顺仪更是彻底傻了眼。
这个秘密显然对皇上触动不大,也对,若只说薛姈也是父亲女儿,大抵皇上为了抬高薛姈出身,直接逼着父亲认下,自己岂不是要呕死?
“薛姈就是来找我报仇!”薛顺仪咬了咬牙,再也顾不得侯府,将秘密和盘托出。“她娘只是卑贱的农女,勾引我爹爹后才有了薛姈,可祖父不肯承认她们母女!”
“薛姈怀恨在心,恨爹爹宠爱我,恨自己只能成为庶房的孤女。”
“我本是可怜她,想给她谋个好出路,才让她进宫,没想到她竟和她娘一样,用尽手段去引诱了您!”
“皇上,她别有目的的进宫,且又心机深沉。”薛顺仪只能孤注一掷,咬牙道:“她只是想取代我,一次又一次害我被您厌弃!”
这是她的心里话,只是为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从未宣之于口。
薛顺仪没想到会在自己瞧不起的人手里一败涂地,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
薛姈自然不能任由她造谣,只是自己的却有复仇的心思,皇上若细细思量过往,会不会对自己起了疑心?
“皇上,妾身——”
她正要解释,赵徽抬了下手。
“瑜妃尚未入后宫前,你磋磨于她;瑜妃入了后宫,你嫉妒刻薄,倒是瑜妃数次忍让于你;甚至瑜妃怀着皇嗣,你意图联络侯府谋害她。”
“这桩桩件件,那一件冤枉了你?”
薛顺仪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天子。
皇上竟历数自己的罪状,对薛姈的隐瞒却只字未提?
赵徽略略抬高声音:“来人,将薛顺仪带回延福宫禁足,容后发落。”
“皇上,妾身冤枉!”薛顺仪回过神来,自己身上还有推吴选侍落水的罪行,若皇上不容情,就将是死罪!“妾身真的冤枉——”
软帘掀起,守在外面的内侍们鱼贯而入,带走了拼命挣扎着喊冤的薛顺仪。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薛姈和赵徽两人。
薛姈不敢奢望他完全不在意自己隐瞒的事,皇上是给自己留了面子。
赵徽墨眸宛若幽潭深不可测,薛姈抬眸与他对视,心里有些紧张。
自己的确是为了复仇,才选择接近皇上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