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傻到自己乖乖往外走,只是将桌子掀翻蹲下来避着外面的箭矢,直到外面的士兵实在没有了耐心,一脚踢开了木屋的门。
为首的士兵应该是个领头的将领,身形彪悍,见里面只有一个柴蘅后,用她听不太懂的西戎语骂了几句,见柴蘅一脸茫然,才又说起中原话:
“你其他的同伴呢?”
柴蘅抱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眼见着外面没有冷箭在飞了,这才把手放下:“如今天冷,我其他几个同伴怕后面几日再下雪,如今上山去捡柴火了。”
她生了一张温柔和顺的脸,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为首的西戎将领将信将疑:“这时候去捡柴火?”
“是啊,将军不信请看外面,那都是刚刚我的同伴带回来的,他们捡了一些,便又出去了。”
西戎将领依旧半信半疑:“大王子说要把你们都带到军营去,既然只有你一个,那就先把你领走吧。”
说着,几个西戎士兵便上前用绳子把柴蘅的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群西戎人虽然野蛮,但有个优点,不打杀女人。柴蘅看了一眼带队人的数量,想着即使蛮干,自己也干不过他们,干脆放弃,任由他们绑着自己往前走。
她虽然被带走了,但剩下的那个西戎将领也没有放弃身后的屋子,转头又让其他士兵继续搜索看似空荡荡的屋子。
来带走柴蘅的是拓跋元离的人,柴蘅跟着这几个人走了一段,最终来到拓跋元离的大营,被他们直接扔进了一处地牢里。地牢很暗,只有一扇窗户能够透出半点月光,她进来后不出所料的,瞧见了杨衍。
他这一回大概没有说什么让拓跋元离不高兴的话,拓跋元离并没有对他动用刑罚,而是把他扣了下来,柴蘅没什么意外的,报信的那个人总会被扣下的,她也曾经被扣下过。
可这样一来,楚堰怀跟薛如月怎么办?
“那两人呢?”虽然他们跟她的关系不大,但柴蘅还是有些好奇。
上辈子,楚堰怀和薛如月逃出去后,是杨衍安顿的他们,等安顿完他们,他才来大营重新找她把她领走,这一世,谁把他们接走呢?
从前提起薛如月,她就一副跳脚的样子,如今提起来却云淡风轻,这让杨衍不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可诧异归诧异,他还是将今日自己从拓跋元离这里得知的都告诉了她。
“他们两个是跟徐见贤一道来的,三个人在拓拔元离的这个大营装了几日的傻子才活下来。”
“前几日,徐见贤逃走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早已经跟着一起跑了。”杨衍略微颔首,娓娓道来,扫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绳子,“过来。”
柴蘅戒备地看他一眼,但很快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于是又顺从地走过去,任凭杨衍帮她把手腕上的束缚松开。
这一处地牢又高又暗,但那一扇窗户看着倒是能逃出去的样子。柴蘅不想坐以待毙,如果能跑,那必然还是要跑的。
杨衍跟着柴蘅的目光看过去,好心开口:“你踩着我上去?”
柴蘅正有此意:“那你蹲下?”
杨衍依言蹲了下来,柴蘅看了一眼地上的绳子,在踩上他的背之前,先把绳子捡了起来。
“那绳子那样脏,你还捡它做什么?”杨衍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柴蘅想,她到底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如果真能从这个窗户爬出去,也不可能真的一个人走,到底还是要把他带走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买卖不成仁义在。
“虽然你总丢下我,但杨衍,我不能做你一样的人。”柴蘅说着,已然把绳子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