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慎徕慌忙抓起笔,在谢景霄另一幅画上添了几笔,
“你看看这个呢!这个你喜不喜欢?”
谢景霄扶着楼梯,微微迟疑间,一抬眸,便见一身朋克风的大高个,不合时宜地举着一幅水墨画。
同样是寥寥几笔曲线,只不过这次曲线化作舞者的纱裙。
灵动,轻盈,跃然纸上。
谢景霄顿住脚步,他视线上下打量一番卿慎徕,而后看向那张凌乱的桌子。
“那些画是你画的?”
他这样猜测,其实因为两者画画的笔触太过相似,都是十分硬朗的线条,但却能绘出少有的柔美。
卿慎徕循着他目光看去,那堆凌乱的画卷,有几个纸团滚落至他马丁靴鞋面,他抬脚踢了踢,傻乐着挠挠头,
“瞎画,瞎画,害”
在他谦虚之际,他手里画被折返回来的谢景霄已经抓在手里。
谢景霄端详着宣纸,他的笔触,使得舞者穿上件纱衣,纱衣随风而动,画面立即便有了质感。
“你要的效果是这种吗?”
“嗯。”谢景霄点点头,眼都没抬一下。
“我以为年轻人都喜欢漫画呢,所以开始用漫画的表现手法给你展现一下,没想到上错菜,害……”
“你是怎么办到的?”谢景霄合上手上画卷,抬头望向他。
“这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画的动静结合。
你画画抓住了静,但却忘了动,所以画面就像是被定格,单调呆板。但如果一味注重动…算了…我画给你看吧……”
卿慎徕在画纸随意扬墨几笔,纸上便呈现出乱糟糟的一团,
“你看这是什么?”
谢景霄眼眸微眯,紧盯那团乱麻,虽觉得熟悉,但的确看不出什么,反倒看得他心中顿生烦闷之感,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许久,他摇摇头。
卿慎徕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嘴角再次弯折出欠揍的弧度,手一动,在乱麻之下画出一个圈,
“再看看……”
“虾扯蛋?”
谢景霄脱口而出,惊觉爆了粗口,立马掩嘴。
但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画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团乱麻,其实是两只虾争斗的运动痕迹。
卿慎徕实时地打了个响指,“Binggo!没加‘蛋’前,画面只有动,只会给人浮躁浅薄之感,其实嘛……”
他话音停顿片刻,谢景霄视线从画卷移至他身上,耐心地等待继续说下去。
就见他抬手刮刮下巴,一副沉思状。
“其实,就是国画讲究的形和神,所谓‘绘画妙在似与不似间’‘不像之像有神,不到之到有意。’
这是老头喜欢说的两句话,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
国画讲究用笔,轻重缓急,利用线条表现他的韵律。
就好比你那张画,我添的几笔,看似是线条勾勒出那小人的纱衣,其实对于整个画面形成了纱裙的飘动,就变成你说的‘画面动起来了’。”
听完他一番解释,谢景霄再去看手里的画,他的几笔看似极重,但却有急有缓,分得开墨清墨重,绝非是他说的瞎画。
见谢景霄迟疑,卿慎徕歪头,贱兮兮凑近,“没听懂?不打紧,老头给我讲,我也听不懂……哈哈”
“谢谢。”
经过他一番点拨,谢景霄之前总觉得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