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想要超越自己,想要世人从未见过的作品。
现如今,谢景霄把想法陈述出来,自己若是畏难,岂不是太没用了。
许久,他将嘴边快燃尽的烟头,猛地往地上一掷,“干!要干就干出来个不一样的!”
“老郭头你想好,这可比你做国礼瓷难多了!”
王师傅瞧见方才挺直的泥塑小草,现如今茎叶折断,在桌旁化作一滩软泥,他下意识眉头紧蹙起来,
“照我说,咱们还是拿出烧国瓷的水准,去参加比赛,铁拿奖,别搞什么创新了!”
“我们是为赢吗?我们赢那群外国佬不容易?老郭的意思我知道,我也干!”
李师傅瞥了眼其他几位师傅,“这玩意大概率到头一场空,你们要懒得跟着他疯就算了。我反正活了多半辈子,烧的都是些瓶瓶罐罐,想换换口味。”
“我没说我不干啊!”王师傅马上反驳道,“我就发发牢骚。”
“你那叫扰乱军心,以前拉出去要砍头的,”李师傅绕过他,望向其他几位师傅,“你们呢?”
在听到诸位师傅肯定后,郭师傅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一拍大腿,“今晚别走了,我弄几个好菜,大家喝几盅。”
*
酒过三巡,谢景霄不喜辣酒,只是浅淡尝了几口饭菜,便找了个由头,出门散步。
他习惯地攀在瓷罐垒起的矮墙旁,向下俯瞰炉镇的万家灯火。
夜晚的炉镇,节日氛围浓厚。
花灯装点着各家各户的门头,暖色的烛火汇成赤阳,照耀着山上的红砖小路,温热、赤城,驱逐开严冬的冷意。
不过七八点的时间,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
就连那只爱在大树下撒尿的大黄,无故狂吠几声,也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谢景霄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翻看起来。
条件反射般打开聊天框,鼻间呼出的白气,顷刻间便模糊那寥寥几句嘘寒问暖。
细嫩的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倏地向左滑动,聊天软件直接缩小,悬停在屏幕上。
旁边的方框是停在后台的某音,最近经常直播会用到它。
指尖轻触,进入软件。
画面是一个跳舞的女孩子,极少的布料根本无法包裹她火辣的身材,举手投足,若隐若现,涌动出青春罕见的张力。
他暗暗苦笑,每次开屏都是这些跳舞视频,明明点了不感兴趣,但还是会推给他。
在炸裂的音乐还没结束前,匆匆刷至下一页。
下一个视频是差不多类型。
网络本身就是一阵风,相同的音乐,同一舞姿,短短时间,他都能连刷好几个。
但玩手机是他目前消遣时间为数不多的方法之一。
他百无聊赖地刷动着,忽然出现一个风格不一样的视频。
画面里,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赤脚坐在操场栏杆上,白净细嫩的长指微蜷,举在眼前充当望远镜。
局促的视野里,恰好出现一身球衣,拍打篮球的帅气女孩,抬头,正巧看过来,朝白裙少女张扬一笑,而后朝她奔来。
而后黑幕,浮现出一行字幕。
‘幸福就是你想她时,睁眼便能看见她’
谢景霄看完这小段视频,摇摇头,内心深处认为这种事情只是段子,并不可能发生在身边。
正要向下翻动,忽地,眼前一黑。
眉眼之上,是冰凉的触感,他身体僵住,呼吸一滞,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