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弓为她量身定制,只要将毒药涂在箭矢上,毒性够强即可一击致命。
能不能除魔暂时不得而知,但用来打个野兽还是轻轻松松。
贺兰烬看到沈长异给她做的短弓,打量半天,冷冷吐出一句,“劣质,他也就只能做些这种东西糊弄你了。”
她抬眸瞥他一眼,觉得这人最近对沈长异的嫉妒愈发不加掩饰。
以前好歹还装一装,现在在他面前丝毫不能提起沈长异三个字,否则他便一大串极尽讽刺的冷言冷语。
这副嘴脸,跟她还真像。
“不如兰烬公子送我个更好的?”李商陆笑吟吟道。
“呵,”贺兰烬抖开扇子,淡嗤了声,“比这种破烂更好的弓普天之下比比皆是,为师给你买把又贵又好的,走。”
李商陆没想到他还真打算给自己买,不过,她眯了眯眼,问,“谁是你徒弟,你是谁师尊?”
贺兰烬身形微顿,折扇摇得稍快了些,不自在地转眸望向她,“自封的,不行?”
“那烦请师尊备好荷包,”李商陆抬手按在他的肩头,淡笑道,“徒弟胃口大得很。”
贺兰烬盯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发丝掠过折扇,又是那幽然的兰香。
他将折扇搁在鼻尖,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暗下,低笑道,
“放心,为师喂得饱。”
半刻钟后,来去城。 网?阯?f?a?B?u?页?ī?f?????è?n?2???????????c????
李商陆带着小黄,与贺兰烬坐在了一家酒楼里。
听贺兰烬说,这家酒楼只在特定的日子和时间放人进来,而且只有世家贵客才能入内,唯有夜晚降临才能窥见这里的奢靡一角。
李商陆进去一看,原来就是搭了个戏台子,一群人往上面摆东西卖,她见过,村里集市上卖菜也是这样的,吆喝得比这些戏子还好听呢。
听到她的话,贺兰烬笑了半天没直起腰。
“爱徒,下回别用那张清矜漂亮的脸蛋说这种话。”他带人来到二楼,坐在天字号上位,慵懒闲散地笑道,“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别像刚从山里出来似的。”
李商陆冷笑了声,“什么身份,待宰的猪罢了。”
这里的东西定然贵得离谱,又拿腔拿调,规矩繁多,肯定没什么好货。
贺兰烬刚喝下的茶喷了出来,他乐不可支道,“对,就是待宰的猪。”
这酒楼是他手下人开的,里面可都是一群心甘情愿上赶着给他宰的猪。
李商陆坐在他身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皱了皱眉,“难喝,还不如雪芽青萝。”
贺兰烬:“……爱徒好大的口气,雪芽青萝一年只在六月产两百斤,有价无市,你从哪里喝到?”
“我拿来漱口用。”李商陆低嗤了声,淡淡道,“怎么,你也刚从山里出来?”
贺兰烬斗嘴斗不过她,甘拜下风地抱拳道,“休战,我投降,拍卖开始了。”
两人看了半天没挑出中意的东西,神色恹恹。
贺兰烬目光早已从那拍卖物上挪到李商陆身上。
那木人守在李商陆身旁,像忠诚的护卫。
上次吃了亏,再想骗李商陆出城便难了,神魂的事可以暂时放下。
两个月来,他百般讨好暗示,李商陆仍旧无动于衷,也迟迟不见她提起堕掉胎儿一事。
说不定是那孩子唤醒了李商陆的母性,才让她对沈长异和孩子心软了。
如果那孩子没有了,他们的感情还能一如既往么?总该可以给个机会让他趁虚而入吧?
不一会,一盏酒杯被人悄然搁在了李商陆手边。
贺兰烬笑眯眯地敛起眸光,看着李商陆将那杯被调换的酒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