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别提多好吃了。
席于飞觉得自己虽然上辈子几十年都在南方度过的,但他这个胃还是个正经的北方胃。就喜欢吃大锅炖菜,喜欢吃带卤子的豆腐脑。
吃饱喝足,很多人也都在招待所待不住了,三五成群的出去溜达。
上次这么无聊还是在大西北,到处都是风沙漫天。但好歹,东北还有雪可以玩呢,这里的雪比大西北的干净多了。
外面溜达的,堆雪人的都有。还有一群孩子在大马路上打雪仗,打的嗷呜乱叫,然后被家长连踢带骂的拧着耳朵拽回去了。
这个年代的孩子也皮实,基本上不管男的女的好像都挨过揍,挨过骂。但揍完骂完又是一条好汉,从来不往心里去。
估计也是这个年代孩子多闹得,平均分配了来自于家长的怒火,你挨揍我也挨揍,我还比你多挨了一脚呢,厉害吧?打完了眼泪一抹照样出去玩,滚铁环抽陀螺,在冰上打出溜滑,没有这群孩子不能玩的东西。
大家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耍,挨不挨揍的,那都是小事儿了。
这么大的雪他们自然就走不了,食堂里天天一群人在里面,打牌的唠嗑吹牛的听老东北讲八卦的,总比在宿舍里窝着强。
食堂里还架了好几个煤炉子,炉台上放了花生,大家扒拉着吃,人人吃的满嘴黑满手黑,但无比开心。
席于飞觉得那个老炮可能不会来了,但第二天雪停之后,老山炮子带着徒弟们,拉着一大堆东西在天黑之前仍旧到了。
这次可不是马车,而是爬犁。
前面是几条大狗拉的爬犁,后面是两匹矮马拉的爬犁。那个马也有讲究,是鄂伦春马,个头矮,但四肢粗壮,能上山。据说这种马还吃肉,但席于飞没见过。
招待所采购出去打招呼,卸下来几头狍子。
剩下的在爬犁上放着,老炮不说,采购也不问。
席于飞见了人连忙出来,“大爷,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答应的事儿,怎么能不来。”老炮子从爬犁上下来,磕了磕烟斗,把烟袋揣怀里,“你要的山货,榛蘑三百斤,野菜干三百斤。还有榛子松子,你说要的多,我各给你要了五百斤,能吃得下吗?”
“能,我看看这东西卸哪儿。”几百斤的东西,席家自己都能消化了。
“卸他们厨房仓库,你们的人买了东西都放那里。给点儿东西人家就让你放。”老炮子摸了摸兜,“上次那个烟,挺好使的。”
“有有有,”席于飞又拿出一包烟塞过去,“这些东西多少钱,打算换什么?还有我说的那个棒槌什么的……”
老炮子这才从爬犁上拎出个包袱,“先把这些放仓库,然后去你屋。”
席于飞又连忙去厨房找人,花了十块钱加一包烟,采购和大师傅的徒弟出来帮着搬东西。点清楚后写个条子,走的时候拿条子领东西。
折腾完这些,老炮子的徒弟直接去食堂吃东西,他则跟着席于飞去了招待所的房间。
“东西你自己看看吧。”老炮子坐在椅子上,抽了根华子点了,美滋滋的吸了口,“一套虎骨,一根虎鞭。三根鹿鞭,两斤鹿茸。棒槌五十年的两根,三十年的五根。目前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