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戏班子。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上门,随了礼还得了条质量不错的毛巾,都有些惊诧。
人差不多到齐了,唱哭戏的女演员往灵堂一跪,一开腔,席于飞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功底真的是太扎实了,也不知道人家怎么练的,带着哭腔,咬字清楚不说,还特别能带动人的情绪。
几句唱下来,周围已经哭成了一片,齐老三哭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席于飞想起自己的上辈子,哭的眼泪都停不下来,腿都是软的。最后是被狗蛋儿扶着进了屋,喝了好多水才缓过来。
虽然国家现在推行火葬,但西北这边民风彪悍,暂时还没改过来。
齐老爷子仍旧是土葬,就葬在他曾经住的那个村旁边的山上。那里有着不少坟包,齐家老太太就埋在这里,如今老两口算是团圆了。
等在坟地再哭一场,放了几挂鞭炮,一群人又回来,在院子里吃了席。
大妮儿她男人做饭确实有点儿东西,主菜就是炖羊肉,还有炸丸子,炸豆腐,一盆盆的炖菜,油水很足。
席于飞也是哭的太难受了,没怎么吃饭。还是席文明跟齐老三陪着来吊唁的男客们吃了饭,喝了酒。曾柳华一直陪着齐家嫂子招待女客人。
问就是老爷子曾经的老朋友,算是拐弯的亲戚,平日里也有通信,但一直没能来看。
谁知道好日子才过几天,没等亲戚们团聚,老爷子就走了。
等送走了客人,齐老三又给席家老两口磕了头,正式的认了亲戚。
席于飞情绪一直恹恹的,他这时候特别想念云穆清。打电话和写信都无法纾解心里的郁闷。他想看见真人,用力的抱着,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才能舒缓下来。
于是席于飞把爹娘送回京城就请了假,直接坐货车去了羊城。
货车到羊城也就三天半,他下了车叫了个摩的,直奔宁新服装厂。
是的,这个时候,羊城都有摩的了!
能坐个摩的,都老拉风了。虽然价格高,但也有不少年轻人愿意体验一下。
席于飞被突突突的脑瓜子疼,他来的时候也没打个电话,进门的时候门卫还换了人,气的满大街找公用电话。
云穆清接到电话直接往楼下跑,又跑过偌大的厂房区,直奔大门口。
看见站在门口小脸儿上满是委屈的大宝子,他惊喜的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席于飞一把抱住云穆清的腰,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按说这种情绪,应该在家里好好陪陪父母。但他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云穆清,只能说人心复杂,初心都快变了。
云穆清半搂半抱的把人哄去了宿舍,田新给他弄了个单身宿舍,住着还算舒适。
“怎么了这是?受欺负了?”云穆清搂着怀里默默流泪的人,心都酥了,“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发泄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他也没说什么让我开解开解你这些话,很多时候,人伤心并不需要开解,哭就好了。若是有心事,对方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齐大爷走了。”席于飞肿着俩眼,“我突然就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