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程以镣饶有兴趣地回看。
贺松风花了点时间确认两人是对视的,也确定程以镣做好听他说话的准
眉眼微垂,盈着体面地淡淡轻笑。
“我记得你。”
贺松风说。
程以镣又看见了那两粒黑痣,挠得他气血翻涌,连烟灰烫到手背都毫无知觉,或许是因为这一刻,他血管里流淌的色意烫过烟头火星。
一定是又在故意勾引吧?
他没意识到他对人这样笑,就是勾引吗?
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眼睛这样漂亮,一定很敏感很柔软。
程以镣啧了一声,心想:
这不就是想让他舔吗?
“我这么帅,你记得是应该的。”
程以镣的声音哑了,冒得火星子,鼓风机吹得热血呼哧作响。
贺松风抬手,手势变化打断程以镣炙热YY,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此刻。
贺松风的食指与大拇指捏在一起,又微微地分开一点点。
他的声音轻盈跳跃,像一阵风没重量的拂过耳旁,笑说:
“因为我拒绝你的搭讪,你就恨上我了。倒是心眼比……小。”
贺松风的笑,像他们初见时笑话程以镣是狗那样。
这手指头之间分开的一点点距离,就是程以镣的小,细得只够穿过去一根针。
程以镣的视线从贺松风的嘴唇,缓缓挪到了贺松风的手指。
食指细得跟玉削出来的竹子似的,又白又润,明明没有水,皮肤却在走廊的光线下流淌着沁凉的微光。
连着修理整齐的手指甲,都变成了精雕细琢的装饰品。
贺松风发现程以镣没反应,又挑衅地把手探到程以镣面前去,用羞辱手势明晃晃地刺激程以镣的眼睛。
程以镣的呼吸更加沉重。
这根本就不是羞辱,是TM最原汁原味的勾引!
最好是——贺松风就保持这样羞辱人的笑容,然后想他说着更加露骨、更加羞辱的荤话。
贺松风说得出来的,他一定能说出比现在还让人血脉喷张百倍的话。
“不想在学校混了?你想死啊?”
小跟班见程以镣没反应,立马跳起来帮他大哥主持正义,出于私心的巴掌马上就要恶劣地扇在贺松风的脸上。
程以镣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叫醒,他转头警告,“滚远点。”
又愤愤地吸了一口烟,先一步用手代替巴掌印掐住贺松风的脸。
当啷一声,好不容易收拢的行李箱又一次摔了满地。
旋即,贺松风后脑勺撞在墙上,一阵头晕目眩。
自然而然,他的神情也变得软下来,眉眼向下耷拉,低头脑袋往前点。
脆弱的眼皮就像朝贡,送到了程以镣面前。
“恨你?哈哈哈哈——”
程以镣的腰往前顶,又朝着墙壁使了狠劲往里挤。
夹着烟的巴掌扇过来。
贺松风拧眉,明知逃不过,于是躲都懒得躲。
结果却是——重重举起,轻轻放下。
手掌心轻柔地拍在贺松风的脸颊上,不是羞辱,而是明晃晃的调情,每一次掌心触碰脸颊,都是一次肆意地抚摸。
“这用词也太用力了吧,那我要是说喜欢你——”
程以镣摸过瘾了,手悬在一边抖掉烟灰,咬在嘴里深吸一口气后,精准地对着贺松风那张沉静的面容,长出一口气。
在刺鼻的烟雾环绕里,程以镣笑得放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