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三伏天的燥热见缝插针,迅速挤进房间里,温度骤升。
贺松风苍白的身躯上在门被打开的那瞬间,凝了无数汗珠,是冷的。
颗颗汗珠自觉沿着肩胛骨与背脊的下行幅度,一路滑下去,最终在凹陷的腰窝处汇聚成一汪晶亮的小水池。
小水池很容易掀起惊涛骇浪,泼出无数的水花,但很快又有新的汗珠汇入其中,水池没两下又被注满。
贺松风半眯着眼睛,看向门框里漆黑的人影,视线一时间无法聚焦,分不清到底是一个还是三个还是五个。
总之一定是有人站在门框边,死死盯着他看的。
像在看一条死鱼,或者枯木叶那样。
现在。
贺松风就是语文课上被点名念出淫.词艳曲的倒霉蛋。
-----------------------
作者有话说:最后那几段的嘴唇其实是嗯……隐喻。
第34章
贺松风和砧板上的死鱼没有任何差别。
他像死了一样, 麻木地接受自己所有不堪、狼狈被人看见的事实。
一副习以为常的习惯模样,看就看了,又掉不了两块肉, 也死不掉。
贺松风甚至没有想过要掩饰、弥补,始终保持着不堪入目的姿态。
他那条又白又直的腿,就这样屈着架在桌子上, 全靠骨瘦如柴的胯骨顶着桌沿支撑身体站立, 立在地上的那条腿,早就在忽如其来的惊吓里,脆弱的失去它本来的作用,成了这具身体的装饰品。
脚步声踏踏两下, 走进房间里。
贺松风听见了,但依旧低垂着脑袋,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沉默木然将他包裹,这眼下危险、嘈杂的世界自欺欺人的隔开, 好像只要不看、不听,这些事就没有发生,马上要被人染指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咔哒。
门被关上,并反锁。
那个人进来了,一句话不说。
贺松风深呼吸一下,皮肤涌出来的冷汗, 默契地蓄在背脊深深的沟壑里。
他深凹的背脊,和对称摆放两边的腰窝, 将他光洁惨白的身体纹下倒十字的水痕。
写在贺松风身上的字迹, 则是刻在十字架上桩桩件件的认罪记录,亦是他自甘堕落的罪孽罪证。
贺松风被钉在倒十字上接受惩罚。
但他垂眸,平和从容, 安静受罚。
像圣母那般,向入侵者投下包容的注目。 w?a?n?g?址?发?布?页???f?μ?ω?ε?n?2?????????.??????
贺松风目光缓缓横移,向入侵者投去打量的眼神,终于他的视线能够聚焦。
贺松风看清了来人。
有些疑惑,但更多是放松。
是程以镣。
可程以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假模假样的搞来一副眼镜,抱着厚厚一沓资料,把自己打扮乖乖成三好学生。
这太奇怪了。
怪不得贺松风被吓到的时候分不清究竟来了几个人,因为程其庸和程以镣两个人长相有相似的地方。
贺松风在恍惚的时候,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谁,在情迷意乱里,错认成了三个存在。
程以镣、程其庸和二者的结合体。
程以镣没有靠近贺松风,他站在门边,视线逃避地埋进地底下,夹着嗓子,放软气势,故作温柔地说:
“我是来送资料的,我不看你。”
程以镣把自己的烟嗓夹成了唐老鸭,自知夹不住后,干脆恢复正常声音,压低了音量解释:“你身上的痕迹,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知道你很惨,我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