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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其庸直白地问:“谁在你被子里?”

贺松风镇定地说:“没人。”

“真的吗?”

贺松风垂下,掐在程以镣的胸上,恶狠狠拧了一把。

程以镣被掐痛,似没忍住,又似故意的哼出了几声突兀地喘气声。

贺松风赶紧说话,欲盖弥彰地下达逐客令: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来找你。”

“好。”

程其庸没有多问,平静的转身。

就在贺松风松口气的目送时,程其庸突然变脸。

匿在黑暗里的脸扭曲起来,发出意味不明的粗重呼吸。

“算了,你也别穿了。”

程其庸从床尾爬上来,像条庞大的恶狗,缓慢地逼近,一点点吞噬贺松风视线的能见程度,直到把将贺松风眼睛里所有的东西取代。

直到贺松风完全沉进他的阴影里。

“一起吧。”

程其庸捏住贺松风的下巴,长驱直入吻进去。

程以镣这会又跟做贼似的不敢作声。

他借着被褥的掩饰,两只手环紧贺松风,一紧再紧,紧到他和贺松风之间的间隙几乎为无。

贺松风一时间被吻得意识模糊。

他几乎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或者说一直没有结束。

贺松风努力想看清他们的脸,想把这两个活生生的人从阴影里揪出来,可不论他怎么去看,空留一片模糊。

像留在照片里的鬼魂般,令人毛骨悚然。

贺松风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他经常会把幻想和现实混淆,这次也一样的分不清。

贺松风想了想,算了。

于是他的两只手向散播福音似的,随意地向两边撒去。

下一秒,水鬼一样的手掌粘稠的贴上来。

他的左右手同时被两只手插入指缝里,不给贺松风任何反应机会,粗壮的手指就像锁一样,紧紧地扣住贺松风的手掌。

但贺松风很快就意识到,这两只与他牵手的手,是两只右手!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只右手?

又是一个霸道的吻突了上来。

不过这次不是嘴唇了,贺松风的腿夹得死紧。

喘息声贴着贺松风的耳朵,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全方位的转了一圈。

皮肉大汗淋漓紧紧地挤在一起,任由汗水滚了满床。

双倍的荷尔蒙顶着贺松风的皮肤,强势灌入他的鼻腔,他闻到的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复杂。

有皮革、有酒精、有床垫洗涤剂,有室内香氛还有空调吹出来的新风。

独独闻不到贺松风的味道。

插在贺松风指缝里的手指松开,又扣上。

但是是重新插上来的手指却不是刚才的手,似乎牵手的人来了个对调。

黑影坐在床边抽烟,壮硕的身体因为爽得过了头,惬意又疲惫地弓成一个C字型,展开的背肌像一座山沉甸甸的碍着贺松风的眼。

这个黑影宁愿咬着烟头,单手点烟,也要空出一只手跟贺松风十指相扣。

咔嚓——

打火机成了黑夜里唯一的光。

贺松风有趋光性,他的目光追了过去,脸一并侧去。

照亮的瞬间,那个黑影抬手,瞧见自己了自己手背上的月牙儿,全都是贺松风的杰作。

贺松风那白得透粉的指甲,在每一次呼吸的尾声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