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霁从小卖部里走出来和花铃月打招呼, 花铃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 并习惯性的上下打量他。
看见张雪霁的形容要比谢乔乔更狼狈, 看起来吃了更多苦的样子,花铃月才感到一点平衡, 猛吸一大口草莓味饮料。
不等花铃月空出嘴巴,问张雪霁问题,张雪霁就先开口了:“你手机微信里面有钱吗?”
花铃月警觉:“有啊, 怎么了?”
张雪霁指着她手里的娃哈哈:“牛奶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我跟老板赊的, 而且这边只能用微信付款——我手机掉了, 刷脸支付用不了,你先帮我垫一下吧。”
他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娃哈哈她也喝了。花铃月闷不做声的走过去扫码付钱, 张雪霁则高高兴兴的把梳子递给谢乔乔, 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举着镜子。
“我帮你拿镜子, 你把头发梳一下。”
谢乔乔把喝完的空瓶子放到一边,将自己绑头发的发绳拆开, 对着镜子认真梳理自己的头发。
镜子是乡下常见的,那种红色塑料框的镜子,张雪霁的半张脸从镜子上面露出来, 温和无害的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谢乔乔。
夜风柔和吹过这片空地, 乌黑的长发散在谢乔乔脸颊边。月光是朦胧的,小卖部门口瓦数不高的灯光也是朦胧的,在这种光线下, 少女那张总是锋芒毕露的脸,也显得柔和了起来,半垂的眼睫浸泡在浮动的朦胧光线里。
这让张雪霁想起他凌晨爬起来给火堆添柴时——同样朦胧的夜色笼罩废墟,靠墙闭目小憩的谢乔乔也像现在这样,难得收敛利剑似的锋锐,变得如年轻青翠的山一样柔和。
他不知不觉就盯着谢乔乔看了很久,直到她扎好一个简单的低马尾,将多出来的一条发绳放进裤子口袋里。
花铃月抱着自己胳膊,忍不住开口:“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可以开始和我谈正事了吗?”
说完这句话,花铃月表情不禁变得有些微妙。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像王母,正在拆散牛郎和织女。但不能怪她讨厌张雪霁——花铃月总觉得像谢乔乔那样特别的孩子,应该配一个更好的恋人才对。
具体要多好,花铃月其实也没有概念。
只是看见她具体的男朋友,这个更好的标准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要比张雪霁更漂亮更聪明更能打更——】
张雪霁悻悻的收起镜子,小声哔哔:“真不会看气氛……”
他向花铃月大致解释了一下情况,又问:“你找来的猫聪明吗?”
花铃月露出无语的表情:“这么短的时间,我能找来一只符合你要求的猫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求智商?”
张雪霁想了想,感觉也有道理。
他走到共享单车旁边,蹲下来看脚踏上放着的猫包;隔着一层网纱,可以看见猫包里趴着一只黑猫,一动不动,看起来有点呆。
张雪霁把猫包打开,仗着自己今年才打过疫苗,他并不是很怕被猫抓到,直接把手伸进去碰了碰猫头。猫咪没躲,但是头皮很紧绷,肉眼可见的十分紧张。
不想刺激到这只猫,张雪霁只摸了一下就很快缩回手。
花铃月单手叉腰:“不过,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打算明天晚上去挖周东威的坟。”
“周彭夏把他儿子领回去之后,连葬礼都没有办全,急匆匆的就把人给埋了。我上司觉得周东威的尸体可能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他曾经和江沉鱼呆在一起那么久,肉身也肯定会受到妖气侵蚀,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