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月底,望京已入深秋,而闹得沸沸扬扬的刑部尚书萧义谋反一案亦落下了帷幕。
萧义一族本该满门抄斩诛九族,但朝堂心怀仁义慈悲,念在其一族中亦有不少无辜者,故只斩萧义一族年满十八成年男丁,余下稚子及女眷全部贬为奴籍,永世不可科考不可脱籍!
另包括周家在内的所有参与到谋反之事的姻亲亦与萧义一族同罪,于十月二十八日在望京城外枯岭刑场行刑!届时百姓皆可到刑场观刑,以儆效尤,以正国威!
告示虽然并没未揭示萧义及周家乃是劫矿案主谋,但宋良宵很清楚这一次才是真正抓住了所有幕后凶手,至于告不告召天下,她不在乎,只要这些人能一起下去告慰两位大叔在天之灵便可。
二十八日,刑犯游街之时,宋良宵赶早来到隔壁囚车会途经的天伤城区,找了家在主干道旁的茶馆,安安心心坐在二楼处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观看囚车游街。
巳时,衙差押着长长的囚车队伍从茶楼前经过,路两旁的百姓门纷纷朝囚车上丢石头臭鸡蛋和烂菜叶。
宋良宵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被关押在囚车上的周勤。
这一刻的周勤再也没有初见时高高在上翩翩如玉的儒雅模样,他穿着一身白色囚服蓬头垢面,双目紧闭面色灰白,模样就和路边的乞丐没有任何区别,或许乞丐都要比其精神气要更好,毕竟就算乞丐在未来亦有一丝翻身的可能,但周勤却是再也没有未来,明年今日便是其忌日,会不会有人来替其上香悼念都是未知数。
宋良宵跟着囚车一路来到枯岭刑场,亲眼看着周勤人头落地后掏出三炷香沾了沾刑场上的鲜血,朝着天地叩拜了三下。
随后她便带着三注血香来到两位大叔牌位前,点燃血香,一边跪拜一边道:“牛大叔,张大叔,害你们的贼人已经全部伏诛,愿你们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大仇终于得报,按理说心中应该畅快无比才是。
宋良宵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是说不出的空洞与茫然,支撑了自己数年的仇怨虽然消散,但她的家再也不可能重新回来,自己也少了一个坚持的目标,竟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失落感。
这会她很想找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于是她来到了衙府去寻司元毅,却被告知司元毅此时并不在衙府。
她倍感失望的回到家,抬眼就看到司元毅穿着一身便装正站在她家门前。
不知为何司元毅今日穿着特别正式华贵,绛蓝色云纹缎袍,宽袖处绣着金边,头戴琥珀小冠,身姿挺拔,整一个英姿勃发的贵公子。
见其归来司元毅微笑道:“今日正好有些事要寻你,谁想却扑了个空,我猜你应该是去了刑场,看时辰也差不多该回来,便在门口等了一小会。”
宋良宵亦很开心,她上前打开屋门请他道:“那可真是巧,我正好也想找你一起去吃饭庆祝凶手伏诛,来来,先进屋再说。”
进屋后她边关门边问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要不是急事,咱们找家酒楼边吃边聊,我来请客。”
司元毅笑容加深道:“确实巧,我今日亦是来请你吃饭的,之前你不是说希望劫矿案水落石出后我能替你引荐曹师兄吗?曹师兄如今已洗清身上嫌疑是官复原职,今日他回京路过天孤城区,我便想着刚好大家可以一同吃顿饭,便过来邀请你,看你可有空。”
“好呀,我正好当面向曹大人道歉。”
宋良宵自然不会忘记那位被自己失智时差点误伤的曹大人,她兴致勃勃道:“那什么时候去,去哪家酒楼,既然是赔礼道歉,便让我做东如何,地方随你与曹大人挑。”
谁知司元毅的笑容却是慢慢淡了下来,他突然非常认真凝视着宋良宵的眼睛,半响后才道:“其实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就是朝堂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