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很慢地松开他,伸出舌尖安抚地在那处舔了舔。
窗外的夜色洒进来,岑林原本光洁的后颈多了一圈艳红的齿痕,像是某种隐秘的私人印章。
霍听满意地闭上眼。
岑林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霍听已经不在了,岑林洗漱完下楼,和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霍听打上照面。
霍听穿着一件无袖运动背心,下面是黑色短裤,手臂上缠着一圈绷带,跟护腕似的,身上出了一层汗,附在紧实的肌肉上,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整个人像是发着光。
岑林欣赏地看了会他漂亮的肌肉,说:“以后你早上运动也叫我呗。”
霍听开了瓶矿泉水在喝,闻言看了他一眼,视线在他的嘴唇上停顿一瞬,“你起得来?”
“起得来。”岑林说。霍听不在的那几天他都醒的很早,他不是喜欢赖床的人。
霍听把喝完的矿泉水瓶攥扁投到垃圾桶里,留给岑林一个嘲讽的背影,“你一次没起来过。”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在短期能有多大变化?岑林趋向于霍听在日常打压他,没往心里去。
霍听洗完澡出来,岑林已经收拾完毕站在玄关,脸上戴着一个口罩。
他的嘴巴经过一夜已经好了很多,只有一点点肿,不注意看不明显,但他又厚涂了几层凡士林,嘴巴油亮亮的,不戴口罩很奇怪,无奈戴上。
“我要去拆石膏,”岑林问他:“可以开你的车吗?”
霍听把头发往后面捋了下,露出完整的锐利的眉眼,问他:“医院下午是不开门吗?”
岑林听懂了,把口罩摘下来,弯下腰去换刚换下的拖鞋。
霍听走近,影子极具压迫感地压在他身上,“你昨天没听到我说我今天中午走吗?”
岑林听到了,他和他经纪人聊天的时候,但是这和他去拆石膏有什么关联?难道霍听在家,他就不能做他想做的事情了吗?
这逻辑未免太强盗。
岑林又想到霍听不顾他隐私看他和斯文聊天记录的事,心下闪过一丝烦躁。
他可以把霍听当成小孩子迁就,但是如果霍听以后变本加厉,他能一直无底线地顺从吗?
岑林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他已经料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和霍听之间的矛盾一定会越积越大,最终迎来一次彻底的爆发。
但他现在失去记忆,生活不便,没有收入来源,还倒欠对方钱,他只能忍。
岑林仰头对他笑了笑,“我没听到,昨天我在车上睡着了呀。”
他说完就低下头,笑容立刻收下去,没管霍听信不信。
霍听的视线像针一样戳在他头顶。
这人真的气性很大,一丁点犄角旮旯的事情都能生气,他之前还说自己脾气不好,没朋友,其实真正脾气不好的人是他吧。
岑林不想再和霍听拉扯,换好鞋,经过对方的时候猝不及防一顿。
霍听的眼睛,是不是有点红?
他背着光,岑林看不清,犹豫了下,走近一步。
“你……”岑林收了声。这样一看,又没有了。
霍听冷眼和他对视,似乎打算将沉默进行到底了。
岑林心下叹气,发现他是真的拿霍听没辙,刚才那一瞬,他以为霍听要哭的时候,心里的气就已经散了,现在发现是他看错,那气也续不上了。
岑林退后靠着鞋柜,无奈地哄他:“我真没听见,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