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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突然打了一巴掌,他怔愣在那儿半天,脸上浮上一片猝不及防的迷茫。

“委屈的话,可以直说,可以哭。”方谕说,“我不会笑你的。”

陈舷眼睛忽闪两下,忽然无所适从。他后退两步,下意识地尬笑两声,抹了把脸。眼前很不是时候地模糊了一片,他吸了口气,眼泪却很不听话地滚滚落下。

这么多年早已麻木的事儿,他以为怎么说出来都没事的事儿,方谕简简单单两句话,却一下子让它决了堤。

陈舷转身去抹眼泪,眼泪却越流越多,他也越来越委屈。他终于绷不住了,他转身,朝着方谕走过去两步,扑到他身上,抽抽噎噎地哽咽起来。

方谕抱住他,把他往身上拉了拉。

陈舷很快把他肩膀哭湿了。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觉得对不起人家:“你有洁癖没有?”

“没有。”方谕苦笑不得,“没事,哥,你放心哭。”

陈胜强和方真圆还在家,陈舷还是不敢哭大声,只抱着方谕小声小声地抽搭。

他哽咽很久,后来哭累了,就抱着方谕不动弹。发呆了又好久,他说小鱼,咱躺下吧。方谕说好,就抱着他躺在了床上。

屋子里开着暖黄的床头台灯,灯光不强。陈舷望望灯,又转头呆呆望着天花板。

“我爸总不回家。”他又唠唠叨叨起来,“好几年了,我每次回家都一个人。我爸回家总是很晚了,也不怎么跟我说话,每个礼拜跟人机似的准时打一笔生活费。”

“嗯。”方谕应声,表示自己在听。

“小鱼。”

“嗯。”

“你可别离开我。”

“……”

“我说真的。”陈舷说,“你现在在陪我,知道吗。”

“我知道。”

“以前我没人陪,天天跟死了似的。”陈舷念叨,“你现在在陪我,我还活着。但你哪天要是走了,又把我整成一天到晚没人管的那样,我估计就要想不开了。”

“别瞎说。”方谕有点不高兴。

“谁跟你瞎说了,我说真的。”陈舷揪揪他的睡衣,翻了个身过来,面对他正色说,“以后不要离开我,你哥我就是只化人形的兔子精,太寂寞,我就嘎巴一下死给你看。”

“我都帮你打退宗哲阳了,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地不管我。”陈舷伸出手,“来,跟哥拉勾,以后不许抛弃哥。”

方谕哭笑不得:“太幼稚了吧?”

“不管,我妈说跟人拉勾是最好的约定方式。”陈舷说。

“几岁的时候跟你说的。”

“五岁。”

“五岁的事你还当真?”

“那自然当真,这是我妈说的。”

方谕无可奈何,伸出手来,跟他拉了勾。

小拇指和小拇指相勾上,尚且残留湿气的沐浴露香味儿蔓延。方谕小指有点冷,陈舷把他轻轻往自己身前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