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仰头闷了半碗。直喝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像昨晚上喝的那些白酒。
自虐似的闷下一碗,方谕喘了口气。
“老板,”马西莫问他,“要我再给陈先生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吗?”
“不用。”方谕把空碗还给他,“别打扰他了,他今天做检查。”
“好。”马西莫点头,又想起什么。他把碗转身放到一旁柜子上,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笔记本,“对了,老板,王律师那边昨天来了电话,说今天法院的传票应该就到央礼府了。”
醉酒后的脑子不太清醒,马西莫这么一说,方谕才慢吞吞的想起来,一个礼拜前王律师就说已经收集好证据,向宁城法院提交起诉状了。
他那时候就说法院立案估计要七天左右,到今天也的确差不多到了日子。
“一个礼拜前提交的诉状,昨天正式受理,就下发传票了。”
见他好像没反应过来,马西莫提醒他。
“我知道,我刚想起来。”
方谕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捂着脑袋,往卫生间里走,“方真圆没动静吧?”
“没接到消息,应该是没动静。”
“开车去看看。传票要到了,她该闹了。”
方谕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下来,他洗了把脸,清醒了点儿。
马西莫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那我去开车,老板。”
他抬脚刚要走,水龙头突然被拧上。
“等一下。”
方谕叫住他,马西莫顿住脚步。
他往卫生间里一看,方谕拿起洗面奶,往手心上挤了点儿。
“陈白元给你打过电话没有?”方谕问他。
“陈医生?没有。”马西莫答,“怎么了吗,老板?”
方谕搓了两下手里的洗面奶,想了想说:“那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我哥还是想自杀,我昨天下午去找了他一趟,让他帮忙多看着点,想想办法。你打个电话,就问他,能不能把那间病房的窗户给封一下。”
“他这几天没什么力气,我怕他等过几天恢复好点了,趁他妈不在就翻窗户。”
马西莫骇然,点下头,忙说:“好。”
“没别的事了,你去吧。”
“好。”
马西莫拿上外套和车钥匙,出门走了。
方谕洗了把脸,刷了牙,又洗了把嘴上的牙膏沫子,换了身衣服,也出门了。
马西莫已经把车停到门口。
出了门,风一吹,方谕宿醉的脑袋更疼了。
马西莫下了车,绕了过来,给他打开了副驾的门。方谕无精打采地上了副驾,拉了把安全带。
马西莫钻回主驾驶座上,从他手上拿过安全带,替他插进了卡槽里——方谕一直这样,有了名气以后,那叫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尊贵,从来车门不用自己开,安全带不用自己扣,所以昨晚上喝成那样,真是史无前例。
方谕往旁边车窗上一靠,揉着脑袋。
看起来他还在宿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