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诚惶诚恐地像个鹌鹑。不知怎么,每次和老板面对面,他都有种自己要被揪着头发打一顿的恐惧。
学生拿着羊肉串逃之夭夭。
回到家楼下的单元门口时,他遇到了邻居大姨。
大姨跟他打过招呼,看见他车把上挂着的羊肉串:“你又从那家买串了?”
“是啊,”学生说,“挺好吃的,我妈总让我买。就是那老板太吓人了,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大姨哈哈笑了两声,说:“别怕,人不可貌相,我听说那家老板以前是在学校当老师的。”
学生不可思议:“真的假的?”
“真的呀。”大姨说,“听说以前在里面当教官?是个军事化封闭管理的学校……哎,他是当教官,还是教导主任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
外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烧烤店外,老板又坐在台阶上抽烟。迎面的风一吹,迷了眼,他啧了声,站起来回了店里,烦躁地骂了一串爹妈祖宗,把门狠狠摔上。
“我这记性,真记不清了。”
学生面前,大姨嘟囔起来,“反正是个挺厉害的管事的。后来好像学校里有个学生出事了,他就只能辞职不干了——我听说的。”
学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稀奇地唏嘘了几声。
烧烤店里,老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方真圆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她颤抖着,“你记得陈舷吗。”
老板猛然怒目圆睁。
单元门口,大姨挥挥手,笑了笑说:“我还听说,他现在都挺恨那个学生呢。你听我这碎嘴子说完就算了,可别跟他说去。”
学生苦笑:“我也没那个胆子呐,姨。”
第51章 夜晚
夜色深重。
时间不早了。301病房里, 天花板上的顶灯已经关上,只开着暖黄的床头灯。
灯光没那么亮,病房里一片昏黄的宁静。
方谕端着陈舷的胳膊, 在他床边愁眉不展。
陈舷躺在床上,四肢发麻,脑袋闷疼。方谕又给他拿了毛巾来, 正放在额头上热敷。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f?u???ě?n???????????.???o???则?为?山?寨?佔?点
他捂着毛巾, 低了低头。
被方谕两手捧着的这只胳膊上,出了一片红疹——这就是方谕这会儿五官都要愁得皱到一起去的原因。
“没事的, ”陈舷说,“都正常,化疗就是, 会这样。”
“疼吗?”
陈舷摇摇头。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方谕却还是不放心地端着他的手, 打量了会儿他的红疹。
“不早了,睡吧, ”陈舷说, “我困了。”
“好。”方谕说, “那就熄灯睡觉。”
他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转身把床头灯关上了。
陈舷的确困了,灯关上以后,他就闭上了眼, 在仪器滴滴的轻微响声里,睡着了。
睡过去没多久,他突然听到身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方谕拿起个什么东西,转身走出了病房。
陈舷懵了会儿, 没多想,又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梦,梦见蒙太奇乱剪一样乱七八糟的碎片。他梦见书院的宿舍,梦见一屋子人呆滞的神色,梦见三中运动会的尖叫,梦见方谕把他从课堂上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