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谕无语了。
陈舷看见他眼角抽了两下,他又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方谕抬起头,又跟他对视,俩人对视了又没两秒,再次噗嗤一下笑开了。
“我刀口疼,”陈舷笑着摆手,“我不行了,我刀口疼。”
方谕一下子不笑了,他惊恐了视线,赶紧把陈舷扶着抱住,紧张地捂着他的肚子。
“别笑了,”他说,“哥你别笑了,我靠,刀口疼还笑什么!?”
陈舷笑得更厉害了。
第106章 游泳
到意大利来的日子逐渐平淡了, 陈舷每天的生活,就是给方谕当家属陪同,陪着方谕上下班, 顺便看着路边的花草树木一天比一天枝繁叶茂。
仔细一想,从复查结束,跟方谕和好以后开始, 陈舷每天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平淡, 没波澜,但陈舷喜欢, 这好像才应该是他该过的平常日子。
病还没养好,陈舷每天还是在吃很多药,精神性的药物也吃, 胃癌术后的药也吃,每天都量多的能拌饭。陈舷每回吃得都有点想吐, 都硬着头皮强忍着往下咽。
方谕前几天还说,想给他在意大利找心理医生。陈舷说算了, 语言不通很尴尬的, 回国再说, 这些天也没怎么犯病,不着急。
方谕说那也行,又问他:“你之前看的哪里的心理医生?”
“就那个医院的,”陈舷说, “江城协平医院。”
方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说:“回国我在海城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陈舷说行。
陈舷有点渴了,跟方谕说了一声以后,他就下楼去, 拿翻译软件去跟女佣说想喝蜂蜜水——这招是陈桑嘉教他的,还挺有用,就是用翻译软件去跟女佣小姐交流。
女佣小姐笑吟吟地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给他去煮了一壶温乎的蜂蜜水。陈舷喝了几杯水,暖了暖胃,舒服多了,上楼回屋,推门一看,就看见方谕在跟人打电话。
陈舷进来了,方谕看了他一眼,跟对面说了几声好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问了陈白元,找了你之前看的心理医生,问了他一下。”方谕收起手机,往他这边走过来,“他说情况还好的话,就照常吃药,回国再找心理医生也行。”
陈舷愣了下:“你怎么还特地问啊。”
“当然要特地问啊,这是生病了。”方谕说。
他表情很认真,于是陈舷说不出什么话来。
隔了会儿,陈舷说:“你担心我?”
“当然啊,我怎么会不担心你?”
陈舷笑了,他走过去,抱住方谕,挂在他身上摇晃来摇晃去,像荡秋千似的抱着他荡。
“干什么?”方谕拉住他,“干什么,别荡了,一会儿摔了。”
陈舷嘿嘿地乐,还是挂在他身上。他抬头,贴在方谕心口上,把脸仰起来,黑沉的眼珠发亮,就那么亮晶晶地跟方谕对视。
“真好,”他说,“你担心我,真好。”
方谕愣了会儿,苦笑了声。他低头捏捏陈舷的脸,满脸心疼——真是奇怪,陈舷明明把话说得挺开心,他却心疼。
后来又过几天,在意大利的日子开始有点无聊了,日头也渐渐热了,陈舷开始懒得动了。
某天跟着方谕下班回来,陈舷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圈,然后仰头往外一看,看见后院灯光照映下的树枝绿油油地晃。
就在这时候,方谕洗完澡,推开了门。
陈舷四仰八叉地在他的床上摊开着。门一开,他就仰头,脑袋倒挂在床边,望向他。
方谕跟他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