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方真的有重病,也不该由他在这个时候多嘴。
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收好了医药箱。
——
再次回到之前住过的那间套房,邬万矣站在窗前,眼眸幽幽地看着窗外。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唇,上面干裂的伤口已经全都消失,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他嘴里唇齿留香的甜。
邬万矣闭上眼睛,伸出舌尖缓缓地舔过自己的唇角,湿润柔软的触感带着细腻的甘甜,仿佛有人含着花露吻上了他的唇。
清晨的微风从半开的窗吹乱了邬万矣的额发。
他身姿挺立地站在窗前,闭着眼睛感受迎面吹来的风。
和昨晚不同。
今天的风湿凉轻和,沁人心脾。
但昨晚的风应该要更加喧嚣更加狂乱。
空气也要更加干燥更加寒冷。
那时失重的身体危险地浮在快要把一切都席卷的狂风中,却有一只宛若救命稻草的手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
无依无靠像浮萍一样的身体瞬间沉稳又安定的找到了支柱。
他缓缓地伸出手,好像回到了昨晚,苍白的指尖伸出了窗外。
忽然,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指尖,他睫毛微颤,睁开了双眼。
下雨了。
明媚的阳光并没有消失,细小的雨滴却在轻飘飘的下落。
而不到片刻,轻和的雨就变大,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坑。
邬万矣看着外面骤然变大的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在浓密的雨雾中看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
他下意识地迈开脚步,却一脚踢上了墙。
而就这么一个晃神的时间,那道红色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雨也突然停了下来。
这一切都来的极其短暂。
邬万矣心头微落,他抬手摸上面前的窗,指尖缓缓收紧。
——
沙漠难得下雨,酒店热闹了好一阵。
而提起昨晚沙漠中心迎来的沙尘暴,又一阵惊呼此起彼伏的响起。
接二连三的特殊天气让不少人讨论起气候变化的原因,讨论来讨论去,居然编出了一个千奇百怪的故事,甚至有人期待明天会不会出现更加盛大的奇景。
种种稀奇古怪的猜测并没有引起邬万矣的丝毫兴趣。
他坐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每吃一口都要咀嚼很久才能艰难地咽下去。
邬万矣能吃下的东西很少,身体却不能不摄入应有的营养。
但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勉为其难的表情,反而会觉得他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斯文和优雅。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种挥之不去的孤独。
和旅游团坐在一起的导游看了独自坐在窗边的邬万矣一眼,抬脚走了过去。 w?a?n?g?阯?发?b?u?y?e?ǐ????ū???è?n?②???Ⅱ???????????
她见了对方好几次,每一次对方都是独自一人,无论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还是热闹的餐厅,对方都能自成一个世界有着自己独特又疏离的气场。
安安静静用餐的邬万矣看着桌上红彤彤的樱桃,又抬眼看向导游的脸。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送给你尝尝。”
导游眉眼弯弯地笑了笑,放下东西就走了,没有多加打扰。
邬万矣看着对方的背影,那两条乌黑的麻花辫随着对方轻快的脚步在肩上跳跃,对方身上垮着一个扩音器,后背还浸着没干的汗。
旅游团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到沙漠这样的地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