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没有任何选择,他不想连死都被现实裹挟。
邬万矣低头点燃了一根烟,浓郁的烟草味灌入他的肺部,让他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停下一辆车,他转过头,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车边看着他。
“晚上不要在这里逗留。”
邬万矣记得对方,他来过这里多少次,就看见过对方多少次。
“知道了。”他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直到他走下大桥,身影逐渐在夜色里消失不见,那辆停在他身后的警车才离开。
2
邬万矣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
看到里面明亮的灯光,他脚步顿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走进去。
他忘了,这栋房子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邬万矣眼睫微垂,头也没抬,如往常一样对身边的东西都漠不关心。
糜云金却突然说:“要坐下喝杯茶吗。”
邬万矣脚步不停,继续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你不喜欢吗。”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人类世界。”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出去看到了什么吗。”
“我很好奇,外面的世界有趣吗。”
邬万矣停下脚步,抬起那双死寂无神的眼睛。
有趣吗。
糜云金在问他吗。
太可笑了。
糜云金居然会问他外面的世界有不有趣。
这是在嘲讽他吗,还是在戏弄他。
邬万矣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愤怒,转过头冷冷地看向糜云金。
而在一切都被模糊的背景下,糜云金的红是那么耀眼。
对方坐在那里,颈侧的花红艳艳又富有生命力的盛放在灯光下,刹那间就点亮了周遭灰暗的颜色。
糜云金一只手撑着下巴,还是那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微笑着说:“坐下喝杯茶吧。”
邬万矣的双眼被这抹亮色吸引,不自觉地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立马抿紧唇停下动作,眼里的愤怒更加浓郁。
糜云金笑了起来,那双狭长的眼眸宛若波光潋滟的湖泊充满风情地漾起了迷人的波纹。
邬万矣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他眼神阴郁地看着糜云金,冷声说:“你自己喝吧。”
话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身后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伴随着短促的轻笑,邬万矣身形一顿,用力关上了门。
——
邬万矣本以为糜云金是个识相的人。
至少在他表现出明显的态度之后,对方就应该和他互不打扰,最好彼此都能视而不见。
本来他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可糜云金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邬万矣总能见到糜云金的身影。
对方好似把别墅当成了自己的地方,自如地做着任何想做的事。
品茶赏花,或是坐在庭院里晒太阳。
糜云金就是一株懒洋洋的花,放松又随性的享受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而对方过于慵懒的态度让邬万矣的心里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愤怒与怨恨。
他不明白糜云金怎么能这么坦然。
在一个阴暗的、完全陌生的地方,糜云金好似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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