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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失望就好像当初他得知他不是糜云金在沙漠里唯一“拯救”的人时一样。

令人再也升不起期待。

与此同时,还有逐渐失控的怨恨。

他无声地看着糜云金与对方交谈。

年轻漂亮的姑娘很善言辞,说话时总是带着笑,充满青春洋溢的生命力,阳光又开朗。

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人。

邬万矣也喜欢,可喜欢的同时是对自己的厌弃。

那让邬万矣陷入了一种极度糟糕的状态。

他知道糜云金是个对任何事物都无比包容的人。

那支他从沙漠里带出来的玫瑰直到现在仍旧鲜艳欲滴的盛放。

包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绿草鲜花,还有围着秋千飞舞的蝴蝶。

糜云金对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他。

无法停止的猜想让邬万矣扯开了嘴角。

可很快他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猛然清醒的意识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刚那个面目可憎的人是他。

那样可怕的怨恨差点要把他吞掉。

忽然,前方交谈的糜云金回头看了他一眼,女孩探出头,大方的对他笑了笑。

女孩的笑容太阳光,邬万矣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脸藏在了阴影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糜云金走了回来。

见他垂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轮椅扶手,糜云金停在了他的面前。

“要吃饼干吗。”

糜云金拿起他的手,将饼干放进了他的手里。

触及到他手心的冷汗,糜云金神色如常,只是打开盒子,将饼干喂到他的嘴边。

饼干的香甜诱.人的涌入邬万矣的鼻尖,邬万矣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反胃的本能反应。

但他还是张开嘴,把饼干吃了下去。

糜云金看了眼他身上被汗湿的衣服,轻声说:“我带你上去换衣服。”

哪怕邬万矣已经恢复了自主行动力,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还是糜云金在帮他做。

他没有提过要自己来,糜云金也没有开口。

这点无声的纵容让邬万矣心里的贪念再次攀升,几乎就要在某一刻迸发。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像病毒一样可怕的不安与自我怀疑。

他无法控制自己。

对糜云金的依恋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他越陷越深,强烈到他就是死也想紧紧地拽着对方。

反正糜云金也要死了。

反正糜云金也不可能再离开了。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展露他可怕的欲.望,将糜云金死死地绑在他身边,直到他们共同死去。

但放不开的自我意识又在折磨他。

好像只要他真的做了,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从此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忘了自己作为人的样子。

与此同时,剧烈的恐惧也像吸血的水蛭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

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那样浓烈的感情与欲望本身就成了一件可怕的事,让他失控,让他焦虑,让他每天都不停的想不停的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每天都在反反复复地打转,只要看到糜云金,就会同时拥有痛苦与甜蜜两种情绪。

那是爱吗。

他爱糜云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