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唐小姐已经在家住了两月余。
上午十点多,她踢踏着拖鞋下楼,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早晨。”
“早什么早啊,”唐永清在餐桌前坐着,“快吃饭。”
唐柏菲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困倦得浑身酸软无力,脊背微弓起。
“你昨天到底去哪玩了,那么晚才回来。”
她抹抹眼尾的泪,抿一口牛奶,上唇覆了一层白,“周欣仪家。”
“怎么又是周家的小姐,不是天天在一块吗?还玩不够啊。”
她蹙眉,鼻音带了点不耐,“人家过生日请我的去嘛。”
唐永清不敢多说什么,把几个小笼屉往女儿面前推推,“多吃点。”
她拿一块切成四分之一的菠萝油,小口小口地吃,边吃边走神。
看她双目涣散,一副缺心少肺的样子,唐永清正措辞如何说那件事。
“菲菲啊。”
“嗯?”她回神,视线有了聚焦,面包堵在唇边。
“记得你上礼拜和老爸说,小傅过完年能来香港?”
她点头如捣蒜。
“昨天他说来不了。”唐永清比个手势,“电话call我了。”
他眼睁睁看女儿一扫刚才的疲态,双眼十足十清醒。
唐柏菲猛地站起来撑住桌子,“不可能,他都没告我。”
“别激动,坐,先坐啊。”
她就不坐,“那他忙什么呀,你解释解释。”
逼得唐永清说出粤语,“坐低啦。”
她虎视眈眈,一定要揪出什么破绽,“说呀,你是不是骗人。”
唐永清结结巴巴,哑口无言。
他是项目的参与者之一,当然知道发生了意外,更清楚傅程铭至今在医院躺着。如果不是母亲手术早早回了香港,他也需要陪书记同行,那说不准现在受伤的就得加他一个了。
小傅说,不要对她讲实话,有时善意的谎能省去一份操心。
他满口答应,态度坚决,很听这位年轻男人的话。
其实,是唐永清对傅程铭抱有感激。要不是他,唐氏搬迁北京也不会才一年就能站稳脚跟。关于市政府项目,唐永清观望已久,他和其余十万家企业争那十多个供应商名额,几乎要抢得头皮血流。到最后,终究动用了和傅程铭的交情,求他帮忙。
傅程铭接女儿走的那天,正是顺便来跟他聊项目的事儿。
合同经傅程铭审批,谭部长盖章,这供应商之一的位置就板上钉钉了。
唐小姐叉着腰,兴师问罪地仰头,“说话。”
“他,他会多得抽不开身,年底了你知道的,各种检查都多。”
她一指,“你结巴了。你心虚。”
虽然爸爸一再否认撒谎,但她敏锐的第六感还是觉察出不对劲。
所以傍晚时,她为了求证,专门给傅程铭拨去电话。
简单聊了几句,他的答复和爸爸一模一样,这就更可疑了。
她眉梢紧锁,指腹上下滑动着通讯录,找找与他相熟的朋友。
唐小姐问冯圣法时,对方总答得避重就轻,问谭连庆,他也模棱两可,像是在遮掩什么。
她不信邪,打算问问季崇严。
由于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