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的铁,滚烫的痛意烫伤五脏六腑,却无从发泄。
他的眼睛干涩的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喉咙里梗着东西,连呼吸似乎都变成一场折磨。
梁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那点尖锐的疼根本压不住心里翻涌的刺忑疼。
他想嘶吼,想发泄,张开嘴,却吼不出来一声。
萧宴宁低声道:“现在认不出没关系,御医说要是能顺利把体内的毒都给拔出,到时就有几率恢复原来的样子,到时,就能认出来了。”
梁靖到底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他深吸几口气很快镇定下来,他想到自己所在的场合,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多谢皇上,请皇上尽快让御医为他解毒。”
萧宴宁:“那就边解毒边排体内的戾气……”
三条路其实也就是一条路,萧宴宁开口做出选择。
他和梁靖有着那样亲密的关系,梁牧是梁靖的二哥也是他的二哥,既然是一家人,他也有立场做出选择。
梁靖:“好,那什么时候,今晚吗?我在这守着……”
萧宴宁:“今晚肯定不行,就算解毒,也需要做些准备。再说这是诏狱,条件简陋,配置不全,怎么能在这里解毒。”
梁靖脸上有些失望。
萧宴宁:“今晚把人送到福王府……”
隔壁的安王听到这里忍不住了,他走出来道:“皇上,福王府乃是皇上未登基前的府邸,是福运之地,见血腥终归不好。臣过些时日要去通州,安王府闲置在那里也没什么用,把人带到安王府吧。”
梁靖:“多谢王爷美意,我把人带回梁府就好……”
萧宴宁道:“够了,就安置在福王府。”
看安王和梁靖还有话要说,他先看着梁靖:“你把人弄回梁府,准备怎么和梁夫人说?”
梁靖:“……”
萧宴宁又看向安王:“三哥,你那府上除了兵器,连药炉都很随意,把人送到你那里还得重新准备东西。福王府有良医所,人员不缺,药材又全又好。”
想当初他那福王府,可是老皇帝亲自御批的地方,里面什么东西都是顶尖的,药材更不用说。
其实让张善选,张善也赞同福王府是个好地方。
只是涉及皇帝府邸之事,他不便开口。
萧宴宁看了看众人,又道:“梁牧以前在围场救过朕,是朕的救命恩人,福王府能给救命恩人住,只会更添福气。”
安王等人知道他这是强词夺理,真要说救也是萧宴宁自己救了自己。
不过见皇帝态度这般强硬,安王和梁靖只得让步。
确定好这件事,萧宴宁看着梁靖:“这两天御医先好好准备准备,你也好好休息,要是休息不好,解毒当日不允许你在场。”
梁靖:“是。”
萧宴宁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倒是很想揉揉梁靖的脑袋。
夜深人静时,诏狱里的人被悄然送到了福王府。
折腾了一晚,众人也饿了,福王府的厨子还有几个在,只是可口的饭菜做好,几人都没什么胃口,最后大家勉强吃了点东西。
梁靖本来想要在福王府守着,福王府地方够大,又有他的房间,在这里也能很好的休息。只是他刚开口,就被萧宴宁给截住话头:“你整夜呆在这里怎么能行,梁夫人不担心吗?她要问起来,你怎么跟她解释?”
梁靖犹豫半天,萧宴宁:“我送你回去,这里有御医有三哥,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