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前往卫英台的石板路湿滑,请君上准许微臣护送。”
云杳窈眯起眼,没有直接拒绝,她端详着止戈,心中不可能没有半点怀疑。
灵族早已覆灭千年,眼前的止戈不过是幻境遗影,可幻境外的止戈却是真实存在,她究竟是谁,亦或者,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若止戈没有死,即便侥幸逃脱,灵树已毁,灵君陨落,她没了生机来源,早不该是那副明艳鲜妍的模样。
不仅是止戈,还有晏珩。
灵族覆灭太早,也消失的太干净,有关他们的记载寥寥无几,多数都是后世杜撰,并未有完整详细的文书留存于世。
在进入上古遗境前,云杳窈从未见识过灵族中人,更不曾将灵君与晏珩识海意境中的身影联系起来。
他的心魔梦魇是千年前的灵君,但按照晏珩的年纪来算,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过这位灵君的。
想到这里,云杳窈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与此同时,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丝线再次跳荡,在云杳窈指缝间来回扫。
指根有些痒,云杳窈捏住线,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对止戈说:“正因路滑难行,才无需你大费周章。本尊此刻去卫英台,原不是为了什么要紧事,你回去休息吧。”
止戈捏着木柄,灯火将她裙摆照得很亮,她就这么亦步亦趋跟在云杳窈身后,固执道:“夜色渐渐深了,卫英台附近草木环绕,界纹又多,请让止戈为君上开路。”
其实今夜是个晴夜,万里无云。
但止戈这般坚持,云杳窈也存心从她这里打探消息,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
待两人行至无人处,云杳窈开口询问:“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一直走在她前方的止戈身影一顿,侧身讪笑:“尊上……”
两人默契地放缓步调,止戈不敢看她,犹豫再三,硬着头皮开口:“君上,止戈身为臣子本不该多言,然今日之事,您
实在不该心软动摇。”
云杳窈没有听明白,她此刻才停驻脚步,反问止戈:“什么?”
就要到卫英台,虫鸣愈发显得林中幽静,止戈的声音清晰无比:“君后并非灵族中人,小君也从宫内搬出去了,他们二人彼此制衡,尚且有诸多麻烦事需要您从中斡旋,若您明晃晃偏心,恐有人心存不满。”
云杳窈知道,灵君身旁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个新任君后,灵族众人对待这位君后的态度微妙。
除却教引外,所有人都对他保持着刻意的距离,他就像是灵族的一根木刺,拔不出,取不掉,虽不至于要了性命,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仙族借联姻之口,想要插手灵族内务,其心昭然若揭。
“灵树迟迟不肯接纳他,到底是灵树对君后的考验,亦或者,根本就是因为他……”
因为其心不诚。
后面的话,止戈与教引都不曾直说,可所有人都没说出口的话,难不成就不存在了吗?
林间小道上,止戈的身形越来越低,声音却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些颤抖。
“君上止步慎行,请君上以灵族为重,以自己为重。”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í????ū???ε?n?????????????﹒???????则?为?山?寨?佔?点
说完,止戈单膝跪地。
云杳窈垂眸,看到她低头时整齐束起的乌发,以及平时不容易看见的,颈后凸起的隆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