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手机。
“来的路上,被小偷摸走了,后来索性想休息休息,也懒得买了。”他看了看闫严,又假装洒脱地补充了一句:“反正也没人找我。”
等他说完,空气陷入了几秒的安静。何屿看到闫严滑屏幕的手指似乎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你怎么会来这?”何屿接着问。
“我每年都会资助一些贫困山区的学校。”闫严把手机放到一旁,“碰巧这里也是其中之一。”
“哦,”何屿拖长音调,“那是真碰巧啊。”
闫严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质疑,低头补充道:“恰好在附近出差,顺道就来参加剪彩了。”
“哦,这样。”
沉默在病房里继续蔓延。只剩点滴瓶里的药水缓慢地滴落。
“你每年都过来?”闫严突然问。
“啊,哦,早几年穷游当背包客那会儿,搭了一个大哥的车来到这里,当时就觉得这里风景太美了,但也太贫困了。”何屿望着天花板,“后来大哥因为一场车祸腿没了,他的小孩也没学上,那时我也没钱,只能偶尔来这里看看他们。”他笑了笑,望向闫严,“没想到后来这里就有了希望小学,一来二去就索性来当支教老师了。”
见闫严不说话,何屿又玩笑道:“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我跑了这么远,到头来还是得给您当员工。”
“行了,”闫严也跟着笑了笑,“别贫了,休息吧。”
“好吧,那晚安。”何屿说。
闫严顿了顿:“晚安。”
几天后,雨过天晴。
闫严站在教学楼的二楼走廊,手搭在栏杆上,目光落在操场上。
何屿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正带着一群孩子打篮球。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运动裤,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阳光下整个人都透着蓬勃的生气。
“传球!这边!”他朝一个孩子喊道,声音清亮。
孩子们追着球跑,笑声在操场上回荡。
“闫总,”Leo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咱们是今晚走吗?”
闫严没说话,目光依然落在何屿身上。
Leo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立刻会意,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故作懊恼地叹了口气:“哎呀,我刚查了一下,因为天气原因,今晚的票都买不到了。”
闫严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就晚点。”
“好咧。”Leo转身立刻掏出手机,取消了刚刚订完的机票。
下课铃声响起,何屿擦了擦额头的汗,远远看到闫严朝自己走来。他正要抬手打招呼,衣角突然被轻轻拽住。
低头一看,是多吉。
“怎么了,多吉?”何屿蹲下身,与他平视。
多吉指了指场边那个漏了气的旧篮球:“小何老师,这个破了的篮球能给我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