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他偏头躲开这个吻,声音里全是愤怒。
闫严却置若罔闻,灼热的唇再次追上来。在激烈的纠缠间,何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几近破碎的低喃:“何屿...”
“你——放开我!”
何屿继续推,闫严却死死抱住他,祈求道:“小屿...别离开我...”
这声呼唤让何屿浑身一僵。
“别叫我小屿,你都结婚了,还有脸——唔——”
闫严似乎喝太多了,完全不给何屿说话的机会,一直缠着他吻。
何屿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抬手就要扇过去,却在半空中僵住了——
他看到闫严的眼眶居然红了,紧接着人就倒在他的肩上,何屿想把他扔在地上,就在他准备行动时,耳边又传来一句低低的:“对不起。”
何屿举着的手微微发抖,他居然会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和他说上够了?还是对不起结婚了?抑或是结婚了却没邀请他吗?
自嘲间,他又瞥到了闫严因醉酒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淤青,倒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闫严这幅模样倒让何屿困惑了,这不像是结婚该有的高兴啊。
“你...”何屿心底那个可笑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也许他真的...有苦衷?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冷。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他垂落的手最终变成了一个僵硬的拥抱,像是给自己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他只是不忍心推倒一个醉鬼。
但闫严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松动,又不管不顾地亲了上来。
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润的声音:“严哥?”
何屿还未来得及反应,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慌乱中摔倒在地。
“小予?”
闫严这声呼喊让何屿懵了,有些分不清是在叫谁。
直到他抬头望去,一个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男人站在几步之外,脸色煞白。
那双和自己很像的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何屿的呼吸突然凝滞,耳边嗡嗡作响。
很快他看见那个男人右腿微跛地转身就跑,而闫严立刻追了上去,醉意全无地喊着:“小予!别走...”
记忆的碎片突然在脑海中拼凑完整:
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那些醉酒后的呢喃,还有每次亲密时闫严异常深情的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谁。
何屿浑身发冷,此时——
他终于敢肯定,那声小予
叫的从来就不是自己。
很快他看到闫严追着那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何屿呆呆地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远远的看到郑文旭像是拿着什么东西赶了过来,但他害怕狼狈的模样被人看见,起身就跑。
何屿这次异常清醒地记得每一个细节:他是如何离开婚礼现场,如何叫的车,甚至记得出租车司机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种清醒让他感到害怕,仿佛灵魂抽离出来,冷眼旁观着身体这具行尸走肉。
回到酒店后,他机械地洗澡、洗脸,水温调到最烫,皮肤被烫得发红也浑然不觉。
收拾行李时,他发现自己还能清楚的把物品摆放在固定的位置,连相机包里备用电池的数量都一清二楚。
订机票的手指很稳,没有一丝颤抖。何屿甚至还有余裕对比了不同航班的时间差,最终选择了最晚的那一班,因为这样到北京时正好是凌晨,不会有那么多人瞧见自己的异常。
推开公寓门的那一刻,何屿深吸一口气。
他刻意忽略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