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端着热腾腾的粥回到舱室前,却发现门又锁上了。
“何屿?”闫严敲门,“粥好了。”
里面没有回应。
“趁热喝才好。”他又敲了敲,依然无人应答。
闫严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手里的粥渐渐凉了。走廊透出的灯光映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投在地板上。
闫严有些颓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边,将脸深深埋进手掌,他不知道究竟怎样做何屿才能恢复记忆,才能对他卸下防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说什么,他都在不听不信,一味抗拒。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拨通好友的电话。
“怎么?灯都不开,不顺利?”沈煜难得没有开玩笑。
闫严沉默了一下,低低应了一声。
沈煜思考了片刻说:“如果实在不行,试试霸王硬上弓?”
闫严皱眉:“什么意思?”
“要我说,他越是抗拒你,你就要越强势。”沈煜的声音带着几分认真,“身体的记忆错不了,身体的反应更错不了。”
闫严语气略带讽刺:“你似乎看上去很有心得。”
沈煜轻笑:“这不,哥们追直男的经验嘛。”
“那你追上了?”
“追没追上不知道,”沈煜拿着手机躺到床上,“但他弯不弯我心里有数了。”他拉近屏幕,“信我,强攻别怂。”
“我连他面都见不着,怎么强势?”
“那就见到后试试。”
电话挂断后,闫严思索沈煜的话。
话虽然荒唐,但并非全无道理。
如果继续这样小心翼翼,面见不着,记忆恢复不了,只能陷入死循坏。
凌晨四点,何屿在昏沉中醒来。
额头滚烫,喉咙发干。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传来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他发烧了。
何屿撑着床沿想坐起身喝口水,眩晕感立刻袭来,他闭了闭眼,等那阵天旋地转过去。
他想起五点科考队要去甲板放探空气球。梁羽的笔记本上清楚地写着要纪录全过程。
何屿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起来。防寒服挂在门后,他伸手去够,手指却因为高热而微微发抖。穿衣服的过程变得异常艰难,拉链卡了几次才拉上。
拿起相机时,他的手臂还有些发沉。
推开舱门,走廊里空无一人,何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挪,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粗重。
直到甲板上的寒气扑面而来,瞬间涌进防寒服。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让何屿打了个哆嗦,他将领口拉高,朝着不远处的科考队走去。
科考队员已经开始准备探空气球,白色的气球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何屿举起相机,手指冻得发僵,几乎握不住机身。
“注意风向!”科考队长大声指挥着,“小李,把绳索再收紧一点!”
“收到!”一个年轻队员回应道,双手死死拽住绳索,“现在风速40节,还在增强!”
何屿看到取景框里的画面因为高烧而微微模糊,他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探空气球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绳索被拉扯得吱呀作响。
“稳住!稳住!”队长继续喊道,“小王,再往右边去一点!”
“明白!”
何屿感觉相机在手中越来越沉,就在他快要脱手之际。
一只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