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拿到了弓,却被老王爷一顿好打,连带着身边最宠爱的那个侍从也半月没能下床。那弓被老王爷没收,直到他十四岁跟着王爷出战立功,才又奖励给他。霍宗琛拿到了弓,心里十分欢喜,次日便带着它去草原上打猎,一去半月,还是兄长将他找回的。”
“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都以为他会爱不释手。其实玩够了回来,那弓便被丢在库房,再也没想起过。”
“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得到的对他来说就不再有意义。你以为他好,殊不知我们都是一类人。时安,我会对你好,你得乖一些才行。”
沈昭的眼泪越流越多,刘珩要亲他,他偏头躲开,吻就落在了脖颈上。
“我,不是一把弓,不会属于谁,”沈昭的声音断断续续,夹着细喘,“不会被你们得到。”
刘珩却笑了,看着他盈着水光的眼睛,发了狠地亲他咬他。
“你身体不好,我会为你备车马。”刘珩捏住他下巴,死死盯着他,“时安可以走,但你得回来,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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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伯一早又在生气:“怎么就吃了他那药,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谁知道他给你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昭起得晚,凌羽说是来要回那玉瓶,见不到沈昭不走,正被冯伯逮着。
“他不是那样的人。”沈昭不想再叫老人家担心,“老祁北王爷刚直严厉,为人忠厚,王妃端庄贤淑,蕙质兰心。家风如此,如今的霍小二爷虽长歪了些,也轻易不会使那些阴毒法子。多半,是唬人的吧。”
“公子怎对北境事如此了解?”冯伯问道。
沈昭略一停顿,“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冯伯还是有些担心,沈昭昨日没睡好,今日又是被叫起来的,更觉浑身无力,两只眼皮直打架。冯伯见他这样,也没法再多说,将他赶回床上补觉去了。
霍宗琛像是走惯了这条路,回回经过马蹄声响得扰人。
“这街上原本最是安静,最近是怎么了,”冯伯将门关紧了,“喜儿也是,陈夫子叫你写得字可写好了,一点动静倒惊着你了……”
沈昭这又想起陈知砚的事,嘱咐冯伯:“我不在的时候,就别再让他来了,你与喜儿安稳度日就是,少接触生人吧。”
冯伯自然点头应了。
走前凌羽又来了两次,来也不说做什么,只见到沈昭无恙,便又匆匆走了。
他一身轻功把喜儿羡慕得不行,也想学飞来飞去,结果大字写不好,又被沈昭骂。
沈昭懒得管这些,大约是霍宗琛怕把他毒死,时时遣人来看看吧。
荆南路远,霍宗琛从京中只带两万大军,太子命征蜀将军随行,持令牌调遣地方军。
不知是旅途劳顿精神不济还是因为已达目的,沈昭不似之前殷勤,多数时间在马车内睡觉。霍宗琛虽看不惯他那做派,但看他一路颠簸脸色不好,终是没说什么。
沈昭说了不给他添麻烦,便真的不曾给他添麻烦。春日天气好,大军前进速度快,沈昭白日便窝在马车里,晚上别人安营扎寨,霍宗琛把他安排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从无二话。
这人不说话的时候,倒也不那么讨厌,甚至因与大军格格不入,显得有些可怜。
一连几日,两人交流寥寥。
霍宗琛按时给他药丸,沈昭从来不多问。
过了好走的官道,再往南多山路,不好走,就得舍了马车。
“会骑马吗?”霍宗琛问他。
“能骑。”沈昭知道前面的路不适合再乘马车,只说,“我的东西得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