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霍宗琛警告他,“但是不许再喝了。”
沈昭的脸埋在他胸膛,轻轻蹭了蹭,不说话了。
这样幽静的日子很长,沈昭再也不哭了。冬天到了,白日渐短,每日两个时辰的心法要早早开始,霍宗琛牢记“欲速不达,急难求成”两句话,将内力控制得既平又稳。
一个冬日过去,沈昭的咳血少了许多,胡礼天把过脉,说有好转,但还需时日。
他避而不谈霍宗琛最关心的问题,引得霍宗琛追问。
“如今看来,三年内不会有事,再久了谁也说不准。”两人避开沈昭,胡礼天道,“若能坚持下去,修习心法,等他再好一些,便自行通经脉,走丹田,撑个十年或许能有希望。”
沈昭来的第二年,霍宗琛真的与他成婚了。
祁北将军发文,为当年江家贪污军饷一事平反,其后不久,迎娶江家幼子入府,并过继霍宗安之子明铮至膝下。
此事当然闹得沸沸扬扬,可祁北王爷认定了的事,不再更改。二人着一身红衣,行了上拜天地,下拜父母的大礼,当晚送入洞房,次日太阳高升还未能起床。
刘珩自然听说了,婚礼当日两方军队在兰城城外对峙,刘珩最终也未能再见沈昭一面。矩州一别,便各自相安了。
老王妃因为成婚事生气,被霍宗安劝下。
“琛儿是什么脾气,母亲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他认定的事,岂有更改之理?”
“可……可这实非小事,关系我们霍家血脉,叫我如何不急?”
霍宗安道:“母亲忘了,上次你自作主张,去王府私见沈昭,琛儿为此发了多大的脾气,我听良衣说,二人情谊匪浅,若真要拦,只怕将弟弟越推越远了。”
“可……”
“还是说母亲看不上铮儿,也嫌弃女儿。”
老王妃就这一个女儿,打小捧在心尖上,岂有不疼的:“自然不是——”
“那母亲就不要多管了。”
“可是,琛儿若当真与他如此情深……”老王妃变了神色,“我听说,那孩子寿命不长,到时又置琛儿于何地呢!”
“正因如此,更不能拦啊母亲!”
老王妃长叹一口气,虽严词拒绝,不让沈昭来见,可几乎日日送补品到霍宗琛院里,每隔一月还要请大夫去问诊。
夜里沈昭趴在霍宗琛身上,脚放在他腿间取暖。
“老王妃很怕我死。”他白日又收了老王妃送来的阿胶。
“别胡说。”霍宗琛的手还放在他腰间,稍微朝下,就拍到屁股。
“她怕我死了,你很孤单。”沈昭说。
“你不会死,师父说了,你已经将心法练得很好,如果能练到第八层,你的病就好了。”
“可是师父说,整个北境也没有几个人练到第八层。”
“你不一样,你比他们聪明。”
“那也是。”沈昭十分赞同。
霍宗琛吻了吻他发顶,又听见沈昭说:“我若死了,你会伤心吧。”
霍宗琛不说话,他便啃啃霍宗琛的下巴,轻声道:“我会努力的。”
最恨的时候,也想口出恶言,告诉他,我若死了,便当作是你的报应。可是霍宗琛总是失眠,夜里翻来覆去的,即使抱着他也睡不安,沈昭便不忍心了。他现在想活久一些,等酒铺赚很多钱,请霍宗琛喝酒,最好那时他也好了,叫霍宗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