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你的一眼开始，就一直一直在爱你。”

207.

一股热流从心口往四肢各处蔓延，酥麻而滚烫，脑子里更是轰的一声，炸得连碎片都不剩。

易涯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开始剧烈地痉挛颤抖。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没有骨气，不管流了多少眼泪，受了多少委屈，只要眼前这个人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就能抚平。

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他坦坦荡荡的“爱”杀死了。

江晖哪里知道自己的话能杀人，说完一遍还不够，两句话就把“爱”说了三遍，直接把易涯逼上了绝路。

为了活命，易涯下意识地想要逃，扭着身子拼命地挣扎。

但他没有力气，挣扎的外在表现在江晖眼里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江晖莫名受到鼓舞，把人又抱紧一些，没命地往易涯心上捅，“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怕你知道了会生气。”

“涯涯，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我做什么都是因为喜欢你，我……”

“你对我那么好，把我当亲弟弟……但是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我特别坏，还贪心……”

“我不敢告诉你……我，还不够好，我，怕你不喜欢。”

江晖彻底无语伦次了，表白文档里的话一句也没用上，就像陈叔之前教他的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就说到哪，磕磕巴巴毫无逻辑。

无数个直白又热烈的“喜欢”，击毙了易涯的心脏。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死了好多回，易涯放弃了挣扎，软绵绵地瘫在江晖怀里，喃喃自语，梦呓一般地怨他，“你，凭什么冤枉我啊？”

江晖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发烫，脑袋眩晕，没听清楚易涯的悄悄话，“嗯？”

易涯拿手指慢悠悠地，一下一下地抠被子。

人早就羞没了，嘴上还是不甘示弱，声音又轻又甜，“你，变了，变得油嘴滑舌，不知道哪里学的，还第一眼见到，就爱我……你那时候才几岁啊，就知道爱了，你骗谁呢……”

江晖反应迅速，“没骗你！”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骗你了。”

“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易涯被江晖抱在怀里，冒着烟默默地听着他说。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不到五岁。四岁十个月二十一天，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三个月零七天了。”

“我也喜欢你十五年三个月零七天了。”

普通小孩的记忆从五六岁的时候开始，但江晖的记忆，是从四岁十个月二十一天开始的。

那天，是他全新人生的开始。

那天，他认识了易涯。

“那天下着雪，陈叔载着你和兰茉阿姨，一大早来火车站接我们。因为路上积雪很严重，你们迟到了二十分钟。”

“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我太兴奋了，一晚上都没睡着。我妈跟我说，明天之后，我就会有一个哥哥，会有一个新的家。可是，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差点要死掉呢，怎么可能第二天就有一个新的家？

“越接近到站的时间，我就越害怕……怕你们看到我，会失望，会觉得丢脸。”

“一下车，我在站台边上呆了好久，不肯走。”

“我很害怕见到你。”

“我想象过，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晖一闭上眼，当年在火车站里闪闪发光，干净漂亮的小男孩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每次想起来，胸口和眼眶都涨热，发疼。

“你戴着浅黄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棕色的靴子，很好看，特别特别好看……你会发光。”

“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比我在电视广告里见到的那些小孩都漂亮，比橱窗里放的洋娃娃还好看。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