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具之下,霁花的声音怀着深深的恨意。
“我要找的人,根本就不会为这个问题犹豫半分,你根本就不是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扮成他,在我这里装神弄鬼……莫非、莫非你是药圣堂的人嫌我活太久,非要扮成这样来吓我?!”
霁花长老越说越混乱,再后来,嘴里完全是在胡言乱语了。
冷汗顺着他的脖颈流下,疯狂地往下淌个不停,霁花长老死死抓住脑袋,乌黑的长发狂乱地散在风里。
看他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那副面具之下,一定藏着一副痛苦至极的面孔。
谢无言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想起刚刚来霁花峰的路上,周疏儿悄悄告诉他,霁花长老经常胡言乱语,眼下看来,周疏儿说的话的确不假。
霁花长老一会儿表现得像是认识他,甚至还对他恨之入骨,一会儿又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还怀疑他是药圣堂派来的人。
谢无言并不想嘲讽这个可悲的人。
他就和黎琛一样,在疯狂之前,一定经历过非人的待遇,才会被扭曲成现在的样子。
等到霁花胡乱地发泄完脾气以后,长剑也被他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霁花说话的声音,也少了一些狂乱的气力和情绪。
趁着这个时机,谢无言出声打断他的呓语,冷静地闯入了对方混乱的视线里。
“霁花长老,您恐怕误会了。”
霁花一下子沉默下来,似乎在等着谢无言往下说。
进展还算不错。
谢无言继续道:“我从前并没有见过您,今次来拜访,是奉我父亲,谢家家主谢锦声的委托,特意来探望长老的,和药圣堂并无关系。”
霁花僵在原地,谢无言的声音像是遇到了一层厚实的泥浆,只能一点点钻进去,以极缓慢的速度灌入霁花的脑内。
“你父亲……谢锦声?是谢锦声派你来的?”
谢无言微微颔首:“是。”
半晌的沉默过去之后,霁花终于像是回过神来,恢复了一些常态,手腕边的青筋也淡下去不少。
他扶了扶额,叹了口气,问:“你叫什么?”
“晚辈姓谢,名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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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霁花长老上一刻还气势汹汹,像是个来索命的厉鬼,这会儿却又犹豫地摩挲掌心,像是有无数的心里话想要对谢无言说,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不知该先挑哪一句出来。
无穷无尽的犹豫终于爆发,他烦躁地一摆手:“罢了!谢锦声那王八蛋要你来做什么?我与谢家早已决裂了!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牵扯了!”
像是个暴躁易怒的孩子。
谢无言权当他是一个病人,无视他异于常人的反应,泰然自若说着自己的事:“父亲近来病重,于是找到我,说有一宝,想赠予长老。”
霁花长老也不推辞,直截了当地抬手说:“……拿来。”
他的嗓音,听起来多少有些疲惫。
谢无言抬起左手,五指轻蜷着,将精致小巧的金色储物戒摘了下来。
当他打开储物戒,张开掌心,里面仅仅放了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