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乱极了,一时想不通答案。
“把我的东西明日里都拿出来再检查一番。”薛姈轻声道:“不得有任何遗漏。”
见自家主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绮霞答应着去了,留下绣棠陪着她。
福宁殿中。
赵徽没换衣裳,面无表情的坐在御案前听刘康顺回话。
“皇上,宜才人去坤仪宫那日,恪昭容也去了。”
“前几日恪昭容宫里的人,常在凝汐阁周围出现,甚至还去御膳房打听过宜才人的饮食偏好。”
随着刘康顺一句句说出来,赵徽的眉头越拧越紧。
他不信是皇后所为,却不代表他真的不闻不问。
仅凭凝汐阁外围这些疑点,是谁下了手简直显而易见。
赵徽面沉如水的听着,恪昭容仗着肚子里的皇嗣行事愈发张扬,不知收敛。
“等等皇后那边的消息。”他神色冷淡的道:“这两日在景和宫周围派人守着,任何异动都要记录在册。”
刘康顺连忙恭声应下。
***
此后数日风平浪静,薛姈的脸也一日好似一日。
福宁殿的赏赐流水似的送过去,让原本暗笑她倒霉的人,心里都隐隐有了些嫉妒。
这日午后,赵徽用过午膳后,并未让人通传,直接进了清和宫大门。
“皇上今日怎地有空过来?”恪昭容满脸堆笑的迎了赵徽进来,又亲自奉茶。“妾身和肚子里的皇儿一切都好——”
赵徽在主位坐下,听着她比往日更殷勤的絮叨,忽然抬眸道:“皇儿?朕记得,前些日子你跟朕说想要个公主。”
恪昭容心头悚然一惊,方才因为紧张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从前为了讨好皇上,显示自己并无野心,她口口声声都说自己喜欢女儿,只盼着这一胎诞下公主才好。
她才要辩解,却见赵徽并未饮茶,直接放在了手边的高几上。
“可是不合皇上口味?”恪昭容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皇上看似神色平静,却隐隐有风雨欲来的气息。
赵徽淡淡道:“口味倒在其次,只怕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话音才落,恪昭容呼吸蓦地一窒。
“皇上,妾身不知您来,这茶水是平日里妾身喝的,多放了块陈皮来泡。”她勉强稳住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妾身再换就是——”
赵徽眸色冷淡的看着她。
他对东宫旧人还算大方,恪昭容容貌不算出众,人也并不聪明,只是看着还算勤谨,自己给她初封的位份不算低。
直到她落水后被诊出有了身孕,他子嗣不多,大皇子又身子孱弱,提前给她晋位,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平安诞下皇嗣。
可她却贪心不足。
“你这里的药倒是齐全,不知道有没有这一味?”赵徽说着,接过刘康顺递上的草药碎叶,轻飘飘洒在恪昭容面前。
晾干的草药极轻,有两片轻飘飘落在恪昭容的宫装上。
她猛地睁大了眼,心头一慌。
“皇上,妾身知错了!”她挺着肚子,笨拙地跪在了地上,泪水也瞬间流了下来。“妾身一时鬼迷心窍——”
本以为看她身子不便,哪怕为了她腹中皇嗣,皇上也会宽容她这次。
然而皇上墨眸中竟然仅存寒意,没有一丝怜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