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行礼道:“皇上,妾身有一事相求。”
见赵徽没说话,似是默许,薛姈有些自暴自弃地开了口。
“妾身想去延福宫,有些话妾身想找薛顺仪问个明白。”
薛顺仪当时未在天子面前说出两人之间真正的纠葛,而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趁着自己还未失去如今的地位,大概能逼问出那日起火的真相。
“准了。”
赵徽简洁的两个字,让还在想理由的薛姈再次怔了怔。
难道皇上只要她快些离开,什么都能答应吗?
薛姈这两日始终悬着心,此时被打击到,情绪已然有些失控。可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更没立场真的生气。
“谢皇上恩典。”薛姈敛去眸中所有情绪,行礼后利落地出了门。
刘康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正小心翼翼的进门时,却见本该坐在书案前的天子,正站在高几旁打开食盒。
“皇上,奴才服侍您用膳……”
他还未说完,皇上自己盛了一碗汤出来,自顾自尝了起来。
“味道极好,可见瑜妃花了不少心思。”赵徽望着浮在汤中的药材,眸光微动。
汤好喝,寓意更好。
赵徽喝完这一碗,由人服侍着漱口时,又吩咐道:“余下的送去小厨房炜起来,朕晚膳时用。”
刘康顺松了口气,正要答应着去时,殿外再次响起通传声。
“皇上,薛都督到了。”
***
薛姈从福宁殿离开,直接去了延福宫。
等暖轿在宫门前停下时,她脸上的情绪已经淡去,重新恢复了常色。
因年节下,有丑闻传出不吉利,薛顺仪的事情被暂且按下,大抵是要年后发落。
值守宫门的羽林卫得了消息,见她来主动行礼放行。
晌午后的日光正好,暖洋洋的洒在脸上。
今日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薛姈一路走来,神色也随之松弛了些。
东配殿。
才踏进门,似乎有股扑面而来,殿中竟比外面还要冷。
“给瑜妃娘娘请安。”
门前值守着身强力壮的宫女面生,原先贴身服侍薛顺仪的白芷被带到了宫正司审问,采枝则回了内务司。
薛姈微微颔首,温声问:“薛顺仪在何处?带本宫去见她。”
宫女恭声应下,引着薛姈往内室走。
门帘掀起,一身素衣的女子呆坐在软榻旁,房中昏暗,没有半点日光照进来,只点了根蜡烛照明。
她头上发鬓仅用朴素的银簪的固定,通身没有半点装饰,原本最爱馥郁浓艳的人,到最后却失去了她喜欢的一切。
“薛顺仪,瑜妃娘娘来看您了。”宫人话说得客气,语气却生硬,俨然已经视她为罪人。
薛顺仪循声抬头,眼前衣饰华贵的宫装丽人,正朝着自己浅笑。女子高耸的云鬓上插着精致华美的凤钗,水滴状的红宝石折射着日光,鲜翠欲滴的绯色光芒,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跟薛顺仪说。”
只见那些对自己冷淡不耐烦的宫人,对薛姈的态度温顺恭敬,当即退了出去。
薛顺仪冷笑一声。
“薛姈,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还来跟我炫耀什么?”她看薛姈,眼中只有浓浓的恨意。
薛姈轻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长姐